林之念正在处理书案上的书信。长发挽起,裙衫肃静,温婉宁静。

夏静俯身:“二爷。”声音很轻,怕吵到了夫人,接过谷丰手里二爷的大氅挂在屏风上退了出去。

谷丰也跟着退了出去,忍不住悄悄看了夏静一眼,突然觉得她们也练出来了,发生这种事,这些小姑娘们也能面不改色。

但,到底谁要打的,是律善堂还是夫人?谷丰又不敢问。

因为在陆家,做主的是大夫人,大夫人身边的亲卫就高他一级,有些话就不能随便问。

林之念没有抬头,回来的晚了些,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刚刚又哄了闹腾的两人睡觉,现在自然就还没有睡。

陆辑尘没有发出动静,拿了一本书坐在一旁看。

能在天福寺出事……

必然是因为魏迟渊……

她见到魏迟渊了?

陆辑尘心忍不住紧了一下,带着握书的手都忍不住用力,她……怎么想……

224他的感情

夏静端了红糖奶皮过来。

陆辑尘已经起身,接过来。

夏静见状,看了夫人一眼,过了好一会,才慢慢退了出去。

陆辑尘走过去,没有发出动静,将晚食放在她桌子一角。

林之念垂着头,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格外专注深邃。

窗外,偶尔几声夜鸟啼鸣,衬得室内一片宁静祥和。

窗户开了一角,夜风吹进来,衣角随风摆动,她与周遭的墨香、书卷完全融为一体。

陆辑尘转身,关上了窗户,转头,她依旧在光影里,书桌前堆叠着厚厚的典籍,笔架上,一杆杆狼毫笔静静地等着垂青。

她手臂微悬,笔尖快速走过,纸案上还挂着几滴未干的墨汁,从他这个方向看过去闪着微光。

陆辑尘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她的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格外温润,肌肤细腻光滑,字却端宏大气,其实人比大多数女子都要温柔。

甚至容易对身边的人心软。

他记得他独自出征那次,披上战袍,签下生死,与万千将士歃血为誓,临行前,第一次抱她。她虽然愣了一下,却没有推开他。

他得胜归来那天,抱起她,她与他,与那天在场的所有丫鬟、仆妇一起笑!他那年满二十岁。

也是那一次。那晚……

他依仗着喝了一点庆功酒,中规中矩的推开她房间的门。

她刚刚沐浴完还没有睡,闭目躺在藤椅上,红玉等人正伺候她推香膏,见他到了。

红心推来了屏风,隔开了他的视线。

她似乎问了他什么。

浓郁的甜香,让他昏了头,不醉的酒直冲天灵,他嗯了一声,具体嗯了什么完全没有听清,后来似乎又答了什么,又似乎没有。

他就在椅子上那么坐着。

他怕吗?

不是怕,确切点说,不能叫怕,如果怕,他就不敢站在那里,今天也未必敢站在窗下。

陆辑尘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是战场的延续一般,锁定猎物后的沉默和静止,还有先于一切带来的气血翻涌。

这一切让他谨慎、郑重、甚至敬畏,唯独没有怕。

他愿意每次‘撕扯’,哪怕对战结果是两败俱伤,即便流出的血都会是热的!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让他想退,就是战火中的红缨枪直插胸口,都是值得的反扑!

他那天没有醉,他很肯定。

但她真的站在他面前,一袭长裙曳地,他还不如喝蒙了的酒鬼,至今只记得她那时的气息,忘了她问自己什么。

他仰头,在他眼里,她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