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遥懵懵的,“我没成过亲,不知道有?什么规矩,要不你教教我?”

俊美的新郎一双凤眼小心翼翼的看了?过来,一瞬间被?他?的美丽的新婚妻子?可爱的模样震得心口发烫,这下不止耳朵,脸和脖子?都红了?个透,说话都结巴起来了?,“好、好像要掀红盖头,要喝交杯酒……”

蒲遥说:“可是红盖头我自己掀开了?。”

新郎略显固执:“该是由为夫掀的。”

他?说着,竟然从袖袍里拿出?了?蒲遥不知道丢到了?哪里的红盖,别过头,仿佛不敢看他?似的,只让蒲遥瞧见半个侧脸。

他?直直的站在蒲遥的面前,蒲遥这才发现他?很高,肩膀很宽,偏瘦,但不干瘦,偏头的时候能看见他?脖子?的线条,竟然有?拉丝的肌肉线条。

这家伙……该不会还会武功吧?

这个时代武馆盛行?,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学武也不足为奇。

他?的头发不是时新的短包头,略长,细碎的发尾扫过耳尖、两鬓的头发是耳朵的一半,但又凌散的露出?苍白的耳朵。

前额是零碎的刘海,晃动间细细的烛光像是碎在他?苍白的脸上,狭长的凤眼显出?一丝凶戾之气,但是他?耳尖红红的、脸和脖子?都是红的,眼珠子?左右看看不敢看过来的样子?,又让他?多了?一份青涩,显得不那么难以亲近。

手很大,但是手指修长节骨分明,一双手拿着红盖头,轻轻的说了?句:“夫人,我盖盖头了?,你小心。”

像小孩子?过家家。

蒲遥没有?躲,红盖头刹那间盖了?过来,遮住了?眼前的光。

屋子?里本来就暗,新郎手指的红烛仿佛只能罩住这一个小范围似的,一下子?眼前全黑了?。

阴冷的感觉又来了?。

在陌生的环境里、阴冷的黑暗中,莫名让人有?些害怕。

蒲遥纤白的手往前一摸,男人的手离开伸过来将握住了?。

手心里血滴子?似的红朱砂热了?起来,一下子?让蒲遥浑身暖意?。

刹那间,眼前也明亮了?起来。

盖头慢慢掀了?开来,他?从鸳鸯红绸布之间蓦然瞧见了?男人的样貌。

红光照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更温柔了?些,身上阴冷的气质好似也暖了?许多。

男人的眸色比寻常人要浅淡,他?愣愣的瞧着,一时间话也没说出?来。

他?这是第一次正?面看自己漂亮的小妻子?。

来的时候只看见他?闭着眼睛睡在床上。

穿着一身红嫁衣,艳丽得不行?。

样子?是漂亮至极。

毫无防备的睡着,软乎乎的,呼吸很小声 ,凑近了?总觉得有?股甜丝丝的香气。

窝在被?子?里盖得严严实实,像极了?他?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小奶猫。

后来他?的小妻子?醒了?,因第一次见面,不好直勾勾的看人,只能左右躲着,生怕唐突了?他?。

有?时候是余光瞧见,有?时候是慌乱的瞧上一眼,从来没有?当当正?正?的看这么久。

红盖头掀开的一瞬间,好似世?上最美丽珍贵的宝物?现世?一般。

好漂亮。

是凡世?难以窥见的璀璨。

他?好像有?些拘束害怕,眼睛是那么的漂亮那么动人,睫毛长长的,眼睛亮亮的瞧着人,一眼能将人心都看化了?。

烛光煌煌,摇曳的火光让他?的容貌也虚幻起来了?,他?美丽如深夜惑人的精怪,又似幻梦中的仙子?,真?是好看得不像话。

志怪话本里描绘的那勾得书生失了?元阳之身、抛弃功名利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