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一架飞机驶过。
蓝天白云间,夏鸢轻轻将手印在窗户上,心里无比的轻松。
“还有14个小时,我们就到另一个国家了。”
“紧张吗?”
身旁的江不羡笑着问她,夏鸢只是笑着摇头。
“不,我觉得很开心。”
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为天空染上了一层金色,飞机穿梭其间,轻盈自由。
往事不可追,未来犹可待。
17
三年过去。
“夏医生,你下班啦?”
“是啊,明天见。”
夏鸢给了同事一个微笑。
走出心理诊所,她打开停在路边那辆SUV的车门。
驾驶座上的江不羡摘下墨镜,笑眯眯地递给她一个纸袋:
“给,糖炒栗子。”
“我们的夏医生工作辛苦了。”
路上,夏鸢一边吃着热腾腾的糖炒栗子,一边和江不羡聊着专业上的事情。
三年前,她和江不羡来到这异国他乡。
夏鸢拒绝了江不羡让她回家修养的好意,重新进入学校读书。
她修读的是心理学,因为她想要成为一名心理医生。
一个抑郁症患者怎么能当心理医生呢?
夏鸢也曾动摇过。
可随着学习的加深,她发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些创伤,赋予了她对心理知识更深刻的理解和领悟。比起死板地背诵知识,她更像是从患者的痛苦中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在治愈患者的过程中,她也是在一遍遍地治愈自己的伤口。
在她的坚持,与江不羡的无微不至的支持和照顾下,她以全A的成绩顺利获得了学位。
毕业后,她成功入职了另一间著名的心理诊所。
现在她已经成为这里最受欢迎的医生,预约她的患者排到下个月都看不完。
“你居然不来我的医院上班!你不爱我了吗?”
江不羡像个小孩一样抱怨道。
夏鸢笑着塞了他一颗糖炒栗子:“我需要历练嘛,要是去你那,你会把我宠坏的。”
“下周就是我们的婚礼,你准备好了吗?”
红绿灯的间隙,江不羡突然转过头,认真地看向她。
夏鸢心一下漏跳半拍。
她垂下眼眸,轻轻抚上小腹。
因为她之前的精神状态不好,只和江不羡领证,但没有举行婚礼。
直到两个月前,她意外怀上孩子。
这下不管是为了孩子能名正言顺地出生,还是为了感谢江不羡这几年的付出,这个婚礼都必须要办了。
可是江不羡是这边有名的家族,婚礼会办得很大。
消息很可能传回国内,那时傅迟也有可能看到......
假死脱身以后,夏鸢没有再关注傅迟的事情,她不知道傅迟得知她死讯后有多么疯狂。
她安慰自己,已经过去三年了,傅迟大概早就娶了孟希希为妻,把自己忘在脑后了。
那她办个婚礼,应该也没事。
“我愿意。”
夏鸢笑着答应,可之后又变得有些犹豫:“但我想邀请我父亲出席。”
“为什么?!”
江不羡很诧异,没人比当过夏鸢心理医生的他更清楚,夏鸢的父亲对她造成过多大的伤害。
“因为我想让他看见,那个一直被他欺负、打压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夏鸢的目光平静:“现在的我,有爱我的丈夫、有受人尊敬的工作,还即将成为母亲。”
江不羡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