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付景行又很诧异。

他应该立刻答应,毕竟自己一直不喜欢她。

但那声‘好’却硬生生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付景行稳住声音:“从我们结婚到现在,除了爱,我什么都给你了,如果是因为安安的事,你也清楚,我和她是在大学在一起的,那时我们还没结婚。”

“另外,你爸的事也不是我说出去的,你因为这些往事和莫须有的揣测就跟我离婚,不是太荒唐了吗?”

闻言,凌夏之眸光渐黯:“付景行,我以为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小时候我被人欺负,你会站在我面前保护我,你还说你不知道我爸是什么人,但知道我是好孩子。”

“然后我就执拗的喜欢上了你,可我后来想明白了,我喜欢的不是你,是当初保护我的人,如果那个人是另外一个男生,我想我也会喜欢他。”

“而那天你在电话里说我爸是罪犯的事后,我也意识到,其实你和他们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没说出心里话而已。”

凌夏之语调平淡,像是在叙述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付景行垂在身侧的微微一瞬,说不出话。

他看着凌夏之,试图从她眼里看到任性和犹豫。

这样自己就能像从前一样,先教训再安抚应对。

可像上次一样,她眼中什么都没有。

付景行有些无措。

僵持中,沉默犹如潮水包裹着两人。

突然,付景行手机响了。

是楚妙安。

他眉眼稍稍一松,似是找到了逃离这气氛的出口,立刻接听。

“怎么了?”

“景行,文文发烧了,他一直在叫,你快来!”

楚妙安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出来。

付景行脸色微变,余光扫了眼依旧面无表情的凌夏之:“……我马上过来。”

挂断后,他抿了抿唇:“这事等我回来再说,别又自作主张到爸面前胡说八道。”

说完,付景行沉着脸就要走。

可刚转过身,凌夏之突然说:“付景行,我不爱你了,我爸更不是罪犯。”

他步伐顿了瞬,但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听着门外远去的脚步声,凌夏之只是闭了闭酸涩的眼,就继续一边吃一边看电视。

这一夜,漫长又短暂。

天渐亮,凌夏之利落地把客厅收拾干净,而后拖着早就整理好的行李箱,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

出门时,她还是多看了一眼。

生活了这么多年,可这房子还是冷冷冰冰,毫无人气。

就跟付景行的心一样,热不起来。

凌夏之沉叹了口气,不再留恋地关上门离开。

凌晨下了点小雨,阳光照着湿漉漉的道路,映出星光般的光辉。

凌夏之刚下出租车,便看见主任、院长以及公安局局长站在那儿。

她不由愣住。

主任率先开口:“夏之,我们来送你。”

看着一直像父亲一样关照自己的三位长辈,凌夏之酸了眼眶。

她以为自己会一个人孤独的离开。

院长感叹:“当初你妈妈也是从这儿离开,只是她没有回来……夏之,你可不能像你妈妈一样,把咱们几个叔叔扔下。”

凌夏之红着眼摇摇头。

“夏之,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很多委屈,但你再忍一忍,我们很快就能完成你爸爸的遗志。”

局长目光心疼而坚决。

凌夏之喉间微涩:“其实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但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