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沈知霜没有阻拦她接着说下去，她也想看看，他这次又还能说些什么话出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顺着看了过来，不明白这个突然在别人求婚现场捣乱的人到底要干什么。

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勇气又瞬间消散，他笑得勉强而又苦涩，强撑这自己最后的尊严。

“霜霜，我喜欢……”

喜欢这两个字才刚说出口，沈知霜就有些百无聊赖的收回了视线。

“如果你要说的话，还是你那些重复了无数遍，却又无力苍白的辩解的话，就不必说了。”

一瞬间，裴寂野便哑然噤声。

除了那些话，他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能说的了。

见他这样，她再懒得理会，刚刚还满脸的不耐，但转头看向傅子言时，唇角便又不自觉勾起，补上了刚刚没能说完的那句话。

“傅子言。”

轻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又让傅子言的心高高悬起，但抬头看见她脸上的笑，心中又忽然慰贴了许多。

果然，她的回答并没有让他等得太久。

“傅子言，我愿意。”

随着钻戒被戴上中指，金属的凉意也顺着指节蔓延开来，又在碰到他牵住自己指尖时温热的体温交缠纠葛，让她指尖发麻。

所有都在欢呼着，

除了那个被遗忘在了阴影里的过客。

……

沈知霜和傅子言举办婚礼的时候，是两年后的一个冬天。

窗外是皑皑白雪，窗内是布置得精致奢华的大教堂。

两家的父母坐在宾客席上，一边说笑，一边感叹。

果然这世间最难理清的就是缘分二字，他们都还记得，沈知霜当初刚到洛杉矶时对傅子言的回避。

那时候，他们甚至都已经在商议退婚一事了，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

而在他们的不远处，裴寂野坐在沈栖迟的身边，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明明才过了两年，时间却像是在他身上按下了加速键，三十过半的年纪，鬓间却已然生出了白发，早已不见当初意气风发、雷厉风行的模样。

看着他这幅模样，就连当年得知真相后再也没有跟他来往过的沈栖迟也不禁心惊。

但最后，千言万语也只化作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第二十三章

即使心脏绞痛，裴寂野也还是自虐般看完了整场婚礼。

看着她穿上洁白纱裙路过自己，对着另一个人说我愿意，而他盛装出席，最终却还是只能错过她。

后来裴寂野也曾考虑过，他对沈知霜是否也只是执念这件事。

但最后却也只能不了了之。

执念总在得到后消散，可他和她之间，早就被她亲口宣判了死刑，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只能知道，时间没能抹平他心脏处刻下的沈知霜二字，反而经过经年累月的风吹日晒，让那段记忆更加刻骨铭心。

他浑浑噩噩度过了很长了一段时间，直到某天夜晚，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他没有那样草率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在她告白的时候，认真向她解释了所有的事情。

十七岁的沈知霜听见他还没能放下白月光，虽然有失落，却依旧坚定。

“寂野哥，我愿意等。”

他们相互陪伴着成长，直到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真正的心意。

在梦里，孟听晚没有回国，而是在国外结婚生子，看到请柬那天他也没有难过，而是托人送去了随礼。

因为提前规避了所有的不稳定因素，他和沈知霜的恋情十分稳定。

也因此，虽然公开那天还是收获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