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拎起包要走。
她突然抓起桌上的酒瓶,朝我冲过来。
“砰!”
酒瓶砸在我脑门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像炸雷在我耳边炸开。
温热的血顺着额角流下来,黏糊糊地糊住我的视线。
“月桂!”
张若芸尖叫着扑过来。
我踉跄着后退两步。
还没站稳,赵菱又举起第二个酒瓶。
“你去死吧!”
她咬着牙砸下来。
这一下比刚才还狠。
我眼前一黑。
整个人栽倒在地。
耳边只剩下一片乱糟糟的尖叫声。
3
疼痛把我从昏睡里拽醒。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得像针一样扎进我脑子里,头顶的白光亮得让我眼睛发酸。
我想抬手挡一挡,却扯到手背上的针头,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你醒了。”
护士正在换药,见我睁眼,松了口气:“谁跟你有这么大仇啊?两个酒瓶砸下去,缝了四十多针。”
我下意识摸了摸裹着纱布的额头。
嗓子干得像被砂纸磨过:“送我来的人呢?”
“你是说你闺蜜吧?”
护士一边收拾药盘一边说:“她守了你一宿,早上公司有急事走了,让我告诉你,她请了个护工照顾你。”
我愣了一下。
原来,连送我来医院的都不是项浩轩。
他呢?他在哪儿?
我伸手去拿手机,指尖刚碰到屏幕,一条动态跳了出来。
赵菱发的。
【他还是那么好哄】
视频里,赵菱伸出手,嗓音娇得像撒娇:“你看,我砸酒瓶的时候小拇指划破了。”
镜头一晃,项浩轩半蹲在她面前。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一片创可贴,轻轻贴在她指尖上。
然后,他低下头,压抑地亲了亲她的手指,低声说:“这样就不疼了。”
我盯着屏幕。
头上的伤口像是被重新撕开,有人拿刀捅进去,又撒了把盐。
疼得我手都在抖。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报警电话。
“你好,我要报案。”
那天晚上,项浩轩推开病房门。
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眉眼冷得像冰雕,眼底却压着一丝怒气:“是你报的警?说菱儿故意伤人?”
“对。”
我抬头看他,声音很平静:“故意伤害,够立案了吧。”
他皱了皱眉,嗓音低沉:“她一时冲动砸了你,是她不对,但我已经教训过她了,这事就过去了。”
“教训?”
我冷笑了一声:“你怎么教训她的?”
“她性子野,我让她三天不准出门。”
他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