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观宁又羞又恼,便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瑜王身上时,忍不住抬起睫根湿润些微的浓密黑睫,向那站在龙椅旁的罪魁祸首阴沉瞪去。
便看那该挨一千零一刀的死狐狸,竟公然在朝殿之上回望过来,甚至还眨了眨眸、而后笑着对他抛了个媚眼。
……。
太子殿下气的喉头一甜,深吸一口气垂眸,已然开始在心底计划起来,一会儿下朝后如何联系亲卫将那假太监押入净身房。
他这样艰难着忍耐过一整个早朝,好不容易等到退朝后皇帝离开,便忍不住转身快步想要先回东宫。结果才刚走到大殿门口
便叫一只手臂横在身前,挡住去路。
洛观宁眉眼一愣,顺着抬头望去,便瞧见春风得意的瑜王一脸无害笑意,黑沉视线缓慢触着他眼尾泛起的薄红、并垂眸问他:
“殿下怎走得如此着急?愚弟好不容易快马加鞭赶回京,殿下却见面连句话都不与我说的?”
……
晦气。
太子殿下眉间不虞皱起,正准备想个理由将这疯货应付过去,目光略微一扫,便看到了不远处也走来的谢雪枝。
来的正是时候。
病弱青年暗自松了口气,嗓音冷越疏离的回答:
“本宫与谢太傅有约了。”
才刚走近的谢雪枝不免因而脚步一顿。洛观川一闻此言,唇边噙着的笑意微微淡下几分,他垂着那双黑沉至极的长眸,眸底暗欲浮动,似是正准备说些什么
却在此时,瑜王心腹前来,说是陛下找他到书房叙话,要他详细汇报关于颖西水患的细节。
洛观宁漆黑眸底登时染上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便看向面色沉下去的青年,落井下石道:
“瑜王还是尽快去找父皇吧,免得误了时辰,叫父皇等得发怒。”
洛观川爽朗俊颜难得表情沉沉,他看了看眼前华美病弱的太子,又转头直直望向不远处的谢雪枝。
“好呀。”
瑜王面上重新恢复往日那般无害的笑意,黑沉长眸之间,睨向温雅太傅的目光却沾染极冰冷的警告杀意。
他嗓音无异、勾唇开口:
“那待会儿,我去谢太傅的府上接兄长好了。”
隐含威胁的话语,然而一身鹤纹朝服的如玉君子却似乎并没听出他话中深意,乌润眉眼垂低,视线始终落在病弱太子那张美貌的面容上,似乎想要看出,对方此刻想法。
心腹又在旁边催了一遍,瑜王此时心情已经差到极点、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强压满腹几欲杀人的心思,前去应付圣上。
青年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洛观宁彻底放下了心。他身体愈发难耐,连带着喉咙发痒、精神疲怠,便垂低开始泛湿的漆黑浓睫,也欲离开此地。
却叫从出现开始,便不发一言的太傅攥住了手腕。
本就敏感的身体感知到来自他人体温,叫洛观宁忍不住咬紧唇瑟缩了一下。他强压住喉间的轻喘,撩起泛湿凤眸,向着男人望去
正瞧见这光风霁月的太傅也垂着一双温润的柳叶眼,乌润冷清的瞳仁定定落在他身上,出声反问:
“殿下不是说,与臣有约吗?”
……
太子殿下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当真叫谢太傅给带回府上。
直到坐在了谢府待客的书房之中,叫身体给磨得意识有点迟钝的洛观宁,才后知后觉想起来……
他好像是可以直接拒绝的?
谢雪枝一回府上,倒先将他独自留在书房,说是要去更衣。自己还是一身朝服的太子殿下便愈发有些不满起来,接过谢府下人恭敬递来的茶喝了一口,病气美颜之上表情冷淡。
一杯茶喝至快要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