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早已布置阻隔光线刺激的灵阵,他于是将遮掩视线的纱笠摘下、随手扔到旁边,彻底将一张仿若雪妖般、既仙且诱的美颜暴露在对方眼中。

这年轻高傲的天之骄子一旦没了兴趣,态度便格外疏离起来。他垂着秾长白睫看书,连一丝多余目光也不再分给那被女主强塞来的所谓除咒师、冷漠开口赶人:

“我不需要,出去。”

面对青年如此不近人情的态度,那男人却不为所动,依旧直直站在原地,却忽然低声道:

“最近时常无端被扰、感官混乱、易情动。”

洛观宁执书的那只手掌陡然一僵,将目光移向来历不明的男人,面无表情、眼神发冷。

除咒师恍若未觉,继续道:

“随时间推移,情动愈重,常阳勃难固;情动时,后庭如女子玄牝、会湿渗阴精……唔!”

语气平静不含任何猥亵、含义却格外的沙哑话语骤地中断。黑袍掩身的除咒师被一道灵力重重扫到门框之上!

后背“碰”地磕在紧闭门板、连厚重结实的屋门都摇晃了两下。

男人不禁吃痛闷哼出声,却还未等他重新起身,灵力的主人便已站在了他身前。

姿容胜雪的白发青年垂眸看他,眉梢带怒、薄唇紧抿,全然不似往日疏冷;目光下敛间、纯白如鸟羽的长睫微微扫至眼睑,玫红瞳孔被灼的亮意惊人、恍如正在燃烧的瑰醴晶石。

洛观宁自玄丝指间掐起运行金火的指诀、冷声质问:

“你如何知晓?”

……

男人咳喘了一声,伸掌擦去面具下唇边溢出的血痕,嗓音依旧沙哑平静,没有直接回答洛观宁的话,只是道:

“你已中邪咒,若再讳疾忌医拖延,反应只会愈演愈烈。”

最后四个刺耳字眼落地,青年神情登时更冷,眸中本就涌起的怒意几乎转化为有如实质的杀气。

他又问道:

“我所中邪咒为何名?”

对方几乎没有半点迟疑的回答:

“珠胎诞旒邪咒。”

洛观宁冷着脸将这个陌生名字在心中默念一番,随即意识到其中含义,微微一怔、表情随即就有点不太好看。

偏除咒师接下来的话,证明了他的理解:

“中咒之人,会在体内孕育魔胎。你先前的身体反应,是在为魔胎诞生拓出产道做准备。若不及时解除,接下来不出一个月,魔种便会在你腹中坐胎。”

听清男人这句话后,白发美人的脸色已经冷沉得极为可怖,偏对方似乎生怕他不够上火,又补充道:

“魔胎一旦坐稳,绝不会被外因打落。待生产之时,魔胎会吸干母体灵力,将母体变为修为的废人。”

……

洛观宁只要在脑中稍稍一想自己如果怀上父不详的野种、在众人面前大着肚子,最后还要耻辱失去数年苦修的一身灵力,头皮就开始发麻。

他不禁垂眸看向自己宽松常服下平坦腰腹,想象那里竟在为坐胎做准备……

青年瞳孔极为少见得一震、表情空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其实,如果这自小醉心修炼的天之骄子,稍微将关注放在与他人接触之上,就会发现,男人这套言辞实在是太普通不过的坑蒙拐骗话术。

可洛观宁于此道实在是十窍开了九窍一窍不通,更何况又会有哪个不要命的敢用这种拙劣的把戏来哄骗长云城洛氏的未来家主?

这就导致,他轻易而举地信了男人此番胡诌出的鬼话。

长相俊雅冷冽的年轻天才被忽悠到心绪混乱、手掌微颤。他却还记得要维持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咬紧了牙、抬眼看着被他打到吐血的除咒师,神情竭力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