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此时男人的表情已经难看到肉眼可见的程度。

少年不知道对方因为什么生气,被吓得身子颤抖幅度更大,还记得被人威胁揍屁股呢,眼圈红红的又不敢哭,半长栗发下,清浅杏眼可怜巴巴的盈起一层水雾来,看上去别提多招人疼了。

魏昭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又察觉自己把对方吓坏了,只得勉强忍下怒,黑着脸、闷不做声帮人换好衣服。

他们俩体型差的实在太大,男人一件正正好好的短袖,穿到洛观宁身上,下摆却足能垂到膝盖处,领口处又斜斜露出一大半白皙圆润的肩头来,倒像是套了件连衣裙。

至于短裤,就更宽大到穿不上了。

但即便身下不穿裤子,似乎也没有什么走光的危险。魏昭帮人整理好了衣服,又抬眼瞧对方眨着眼睛好奇伸手去拽领口的可爱样,心情终于好了点儿,便下炕拿了瓶红花油,又抓住少年衣摆下露出的一截小腿帮人涂药。

他在部队的时候也不是没帮过战友处理跌打损伤,但部队那帮大老爷们,一个两个糙的皮比轮胎厚,腿上跟穿了毛裤似的,摸着别说有啥感觉,不犯恶心就不错了。

可魏昭拇指才刚圈住少年那截还没他胳膊粗的小腿,沾了药油的掌心触到脚踝薄腻肌肤,登时就眉心一跳。

掌下皮肉温热滑软,被他麦色宽大的手掌一衬,白的快要透明;腿上别说体毛了,干净的连个毛孔都看不出来,摸上去跟块儿水豆腐似的,又嫩又滑溜。

脆弱到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捏碎。

魏昭浑身都开始不自在起来,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热的发燥,他不禁轻啧出了声,尽量温柔点去揉开细窄脚踝旁边淤青。

可即便有意放轻力道,男人手劲还是太大,才推第一下,少年登时小腿绷紧、“呜”地抽泣一声,哭着喊道:

“痛痛!呜、昭哥哥……不要弄宁宁,痛痛……”

带着哭腔的喘叫,一下子就把他给喊硬了。

魏昭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惊得浑身一僵、又不能放掉对方不管,只能强忍小腹陡然被撩起来的邪火,呼吸粗重草草揉了几下少年的脚腕,将人揉的又哭又叫、喊得愈发可怜,才处理好伤。

他都没敢抬眼看炕上抽抽搭搭抹泪的小傻子是什么表情,逃也似的冲到院中,打了桶井水一头扎进去、而后又干脆脱了上衣,往自己身上浇。

精壮上身动作间肌肉沟壑隆起、流畅线条蒙上一层水光。魏昭一边给自己浇冷水,一边拧着眉在心底骂:

真他娘邪门,怎么对着个带把的硬了?!

就算这个季节,到底也是晚上,夜风一吹,那点子冰冷凉意就泛了上来,终于叫燥热的头脑慢慢冷静下去。

待到终于将那股邪火压下去后,他才重新回了房。

灯光明亮晃眼,可大概是这一天折腾的太累,炕上的少年已经靠着叠起来的被子睡了过去。他就穿着陌生男人的衣服,睡的一脸单纯、毫无防备,微微红肿的眼尾泪痕还没干透呢,漂亮小脸上红扑扑的,唇瓣胭软诱红。

魏昭看着看着,不禁喉结滚了滚,就感觉才刚下去的火气又隐隐有卷土重来的架势。他登时不敢再看,咬着牙收回眼,抬手一拉灯绳,终于让屋子陷入一片难以视物的黑暗,才也翻身、带着一身潮湿凉意上炕。

小心翼翼铺开被子、避免吵醒少年的时候,还不忘在二人中间横了个枕头,有意隔开距离,才躺下睡觉。

可是,即便他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避嫌,却阻止不了对方的本能行动。

洛观宁这一整天,只有在夏怀青那里被男人抱抱亲亲、弄得舒服了一会儿,剩下的时间不是被吓就是哭。他越是在这种情绪下,身体便越容易渴望得到别人的接触安慰,于是即便在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