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发起了抖,脑袋完全垂下,含在两肩之间,仿佛怕极了的可怜雏鸟,就连反驳的勇气也没有。

“啪嚓”一声脆响,瓷碗也摔碎至四分五裂,洛观宁敛着细长漂亮的眼看着站在眼前的少女,眸底分明冰冷晦沉,嗓音却平静、甚至可称得上和蔼:

“真是个小可怜,怎么怕成这样?”

一只被热气烫至骨节泛粉的苍白手掌,缓慢探向少女因垂头而暴露出的雪腻后颈。

却在指尖即将触到对方皮肤之时,陡然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不过简单调动内力,自丹田处却泛起一阵灼热异火,汹涌燃入身体各处经脉之中,将洛观宁本就脆弱阴寒的经络刺激到更加痛苦,令他不禁瞳孔紧缩、单薄身体咳喘着倚靠在床角,捂着嘴咳到浑身颤抖、仿佛连肺都要被咳出体外。

……成功了!

洛胭一直高悬的心脏终于重新落回肚子里,这才抬起头,兴奋到杏眸大睁看向床上分外狼狈的男人。

过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洛观宁才勉强压下身体被邪火催烫到暴动逆行的经脉,忍住了咳。

他呼吸难得有些粗乱,薄薄的手掌依旧捂着唇,暗金瞳仁自垂散墨发的缝隙里斜斜阴冷睨向站在床边的少女,并因方才激烈的咳喘泛起隐约湿润水泽。

洛胭读懂了男人眼底色厉内荏的寒意,于是心情很好地笑出了声,轻快开口:

“父亲,小胭也不是真的傻子,怎么会用这样明显的伎俩?”

“真正的药,在今日的晚饭中。”

房间外纷杂脚步由远及近,从声音都可判断出人数众多、且实力不俗。

洛胭彻底放下了心,许是常年压抑久了,此刻一朝解放,娇艳五官间竟绽出令人眼晕的明亮,后退的同时继续喋喋不休:

“您毒功已然大成,自是百毒不侵……可我用的并不是毒,相反,是大补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