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半开的石门,石门两面各站着一只硕大的石雕猛兽,猛兽高约一丈多,圆目高额,不怒自威。它们均微垂着双目,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模样静静地审视着来者。
如此模样如此规格的猛兽,惯常只有在一些王公大墓里才能看见。
“镇墓?!”玄悯既然解释了,江世宁便不疑有他,登时后脖颈凉气直冒,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问道:“这坟头岛难不成还真如其名,是个大坟头?”
陆廿七听得脸都绿了:“可是……从不曾听过这种说法啊?都说叫坟头岛是因为形状像坟包。若是个真坟头,那些药郎们哪儿还敢来?”
玄悯抬手照了照那镇墓兽的脸和脚,淡淡道:“新雕的。”
江世宁:“多新?”
玄悯道:“三五年之内。”
三五年之内雕的,便意味着这地下石墓也是三五年之内才修的?那就奇怪了,修给谁的?
玄悯反手用火光扫了扫他们摔下来的那处,又照了照上头那个看不出多深的隧洞,摇了摇头。
反正来时的路已然没法走了,也就只能顺着走下去另找出口了。
玄悯火光一扫,便抬脚迈了步。
江世宁和陆廿七都有些瑟缩和畏惧,然而又不敢离玄悯太远,于是迟疑了片刻后,又一溜烟地赶了几步,紧紧跟在了玄悯身后。
“不怕不怕,我自己就是野鬼。”江世宁慢吞吞地念了两遍,似乎真的好了一些。
玄悯从两头镇墓巨兽中间穿过,一把推开那扇本就半掩着的石门。
木门即便年久失修,打开时顶多也只会发出“吱呀”一声响。可这石门却不同,推开的过程中,实质的门底和同样石质的地面摩擦,发出了霍霍响动。那声音显得格外空旷寂静,在不知多大多深的地墓里叠出了好几重回音,听得人汗毛直立。
陆廿七当即夹了夹腿,觉得有些想尿。然而他是个死倔又不认弱的性子,非但没有往后退,还硬着头皮又往前走了两步。
在这种鬼地方,你总是无法知晓是走在头一个更安全些,还是落在最后更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