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被酒色掏空的身体难道还能打过他这个持枪抢劫的壮年男性?
但司机想不到苺谷朝音只是在给他最后一个自救的机会。
“我不说第二次,”司机冷冷地说,“把身上的钱交出来,否则我现在就开枪杀了你!”
说到最后,他显然有点色厉内荏,声音中带着微小的颤抖。
苺谷朝音在当场制服他和老实给钱之中纠结了一下,一看司机这手抖的样子,顿时觉得还是给钱吧。
不会用枪的人比会用枪的人手里拿枪更可怕,你永远不知道从菜鸟手里射出来的子弹会走火偏到哪里去。
苺谷朝音摸了摸口袋,将剩下的那四张万元大钞和便利店的店员小姐找零的一堆硬币掏了出来,叮铃哐啷地塞到了前座。
司机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一堆鸡零狗碎,声音拔高:“就这些?你骗谁呢!”
五万日円也就只够从射击俱乐部开到杯户町再开回去一个来回的车费而已,能在那种高级场所消费的人身上怎么可能只有五万?
而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即使被他拿着枪威胁着,面前的这个人也丝毫没有流露出害怕的情绪来……半分都没有。
苺谷朝音坐在后座的姿态格外放松,即使眼睛被额前的碎发遮挡,看不太清眼瞳之中蕴含的情绪,光从舒缓的呼吸之中就能察觉到他平静的态度。
面对危险的枪口,他甚至没有试图举起双手来表示投降,而是好整以暇地靠在皮质座椅的椅背上,双手握着那杯关东煮,自在地好像正坐在自家司机的车上。
即使拥有了象征力量的枪,他仍旧没有得到想象中的敬服和畏惧。
这让司机立刻产生了被愚弄和羞辱的感觉,而手上拿着的枪在无形之中为他增加了心理暗示如果换在平时,他当然不会这么对待客人,也不敢这么做。
他恶狠狠地用枪口顶在苺谷朝音的眉心,用力地抵住肌肤,示威般戳了两下。
冰冷的枪械抵在额上,苺谷朝音没出声,只是用眼睛看着正在虚张声势的司机。
他额前的黑色碎发被枪口拨弄地有些凌乱,显露出了藏在额发下的眼睛。
车内狭窄而逼仄,安静的街道上没什么行人,只有路灯的光是黯淡的昏黄色,倾斜着从紧闭的车窗之中透进来,落在苺谷朝音的侧脸上,发梢和金色的右瞳一起被染上了一截黄昏的色彩,在眼底燃烧成了灿烂的金。
异瞳这个特征在日本这个国度中尤为奇特,就像是什么防伪证明一般,只要看到就能立刻意识到这是谁弥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