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冲他们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满室月光,绮丽又带着某种冰块般的冷调,那份惊人昳丽的美瞬间变膨胀了,带着让人有些不敢直视的锋芒。

如果这个笑容能被拍下来,绝对是能够挂上日趋第一的程度可惜看到这个笑容的是犯罪分子五人组,他们只会觉得这个笑实在惊悚。

“你是……”藤本握着汩汩冒血的手,咬牙切齿,“那个组织的人……”

“初次见面。”苺谷朝音轻声说,“我是梅洛……不过今天之后,我们应该不会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了。”

藤本受伤,他身后的其他犯罪分子此时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纷纷用枪口对准了苺谷朝音。

但在四把枪的压力之下,苺谷朝音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而是迎着枪口缓缓走来。

他脸上的表情太过沉静,在走到空洞的窗口时,窗外的霓虹灯光恰好在此时转变了颜色,偏红的光与月光交织着涌入室内,落在苺谷朝音的脸上。

淡金与微绿的异瞳被光线的明暗交界线分割,右眼的金瞳在昏暗之中熠熠生辉,像是潜伏在夜色之中的凶兽的眼睛。

没来由的,藤本感到了一阵心惊胆战。

“一句话就想让我们交给你?”藤本心虚地冷笑,“开什么玩笑!就连琴酒也没能阻止我们,你以为你行吗?”

他倏然做出了一个手势那是开枪的意思。

在他的手重重挥下去的瞬间,身后的四人几乎同时开枪。

如同被慢放,在金绿的异瞳之中,苺谷朝音的瞳孔瞬间收缩,子弹飞速旋转驶来的轨迹在他眼中格外明晰。

少年轻盈地偏转身体躲开,同时稳定地开枪,子弹将格子衫的腹部贯穿。

他逼近的速度太快,当藤本反应过来的时候,苺谷朝音已经来到了他面前他在瞬间大惊,从身侧拔出军刀来划向苺谷朝音。

苺谷朝音的表情全程没有任何波动。

他只稍微偏过脸,军刀锋利的刀口就从他的颊边飞过,掀起的风将黑发吹拂耳洞,刀锋只割掉了一丝黑发的末梢。

趁着这个出手的空挡,苺谷朝音十分精准地用枪柄痛击藤本的手腕,强烈的痛感逼迫地藤本不得不松开手指,军刀立刻滑落,又被苺谷朝音精准地接住。

他面无表情地握刀横挥过去,刀光一闪而逝。

藤本的脸上骤然多出一道深刻的血痕,其中一只眼睛的视线立刻变成了一片深沉的红色,眼眶被血灌满。

在左手挥刀夺取藤本视线的时刻,他另一只手抓着藤本的衣领,将他作为人肉盾牌强迫着带动,那四个废物几次的开枪都只是给他人体描边。

“我都说了,”苺谷朝音叹了口气,“我赶时间。”

他不仅赶时间,还很不想破坏身上做好的妆造。

这话语中夹杂着十分浓重的怨气对临时安排的工作和琴酒。

语调落下的瞬间,苺谷朝音一脚踹开了藤本,被大力踹飞的藤本和身后握枪的络腮胡狠狠撞在一起,两具叠在一起的身体重重砸在落满灰尘的陈旧办公桌上,尖锐的桌角刺向后腰,疼痛感让络腮胡和藤本丧失了几秒钟的抵抗能力。

几秒的时间实在十分短暂,但对苺谷朝音来说完全够用。

他在瞬间暴起,踩着桌面在空中腾跃,迫使格子衫只能抬起头来用枪瞄准他苺谷朝音在空中无比精准的开枪,子弹没入了对方的肩膀之中,枪因为疼痛和被子弹贯穿的力度而掉落在地上。

苺谷朝音抓住他,用格子衫的身躯作为掩体,枪口抵在他肩膀被贯穿的枪口上,十分稳定地继续开枪,子弹从那个空洞之中被灌入,又十分精准地击中了剩下一名同伙的腹部。

剩下那个文弱的眼镜男实在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