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浓绿的眼瞳中蕴含着闪动的危险意味。
他开口:“不该问的事情就少问。”
像是含着冰锋的语调在潮湿的雨与浓郁的烟雾之中慢慢逸散,只燃烧到一半的香烟从琴酒的手指之间落了下来,掉进被雨水彻底浸透的地砖缝隙之中,燃烧的星火很快便熄灭了。
在握着黑伞离开前的瞬间,琴酒回过头来,凝视着苺谷朝音。
“……你最好不是那只老鼠。”
毕竟组织里的正常人太少了,冷漠如他也不想总是跟蠢货和废物一起执行任务,贝尔摩德那种有病一样的女人更是烦人。
在黑伞偏离头顶的时候,苺谷朝音就拉起了连帽衫的帽子,宽大的帽子将他的大半张脸彻底笼罩在阴翳之中,只有金绿偏色的异瞳在雨中昏暗的光线之下闪动着微光。
听见琴酒这句十分平静、毫无语调起伏的话,他愣了愣,没等作出回答来,琴酒的身影便远去了。
苺谷朝音站在原地,他垂下眼睫,安静地听着雨水砸落在连帽衫上发出的一连串的作响。过了一会儿,他才抬手扯了一下帽子,转身没入了巷道的阴影之中。
……
而不管是苺谷朝音还是琴酒,都没注意到在这条街的另一边,相隔几乎一整条街的尽头,有一个位于三层的、正在营业中的咖啡馆。
对于某部分有艺术追求的人来说,下雨天通常是灵感最旺盛的时候。
横山先生就是这么一个有追求的摄影爱好者,他最喜欢的就是拍雨天、并且是各种各样的雨天。
他经常会在下雨的时候带着自己的摄像机出门,找一个视野不错的小店坐下,架起自己的镜头,在城市的角落之中寻找能让人为止心动的一刻,然后让那可以被称之为神启的一瞬间成为定格的画面。
但灵感和神启不是每一次都有的。
横山先生扛着可以被称之为大炮的摄像机,在这个雨天辗转了好几个地方都没能拍出满意的照片,最后实在累了,选择在街边三层的咖啡厅中稍微休息一会儿。
他就坐在窗玻璃旁边,在心里默数着砸在窗玻璃上的雨滴,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带着甜味的拿铁,然后不抱希望地调整着镜头视野之中出现了一柄黑色的伞。
横山先生的目光立刻就被吸引了。
其实他看不清那个打着伞的人的长相,黑色的伞面是倾斜的,他只能看到垂落下来的银色的长发与深沉的黑衣,大衣的衣摆在暴雨的风中滚动。路灯昏黄,那个人处于缭绕的烟雾之中,浸染着繁华一角的光。
不知道为什么,横山先生莫名地从中感觉到了一点……微妙的死寂。
直到另一个人闯入被黑色的伞隔绝的世界之中。
被镜头注视着的少年将雨幕割开,将遮住面容的兜帽拉下来的时候,横山先生只能看见少年的侧脸形状美好的鼻尖与嘴唇,下颌线格外清晰,眼睛是阳光普照般灿烂的金。
和那个银发男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但又能微妙地融合在一起。
那把黑色的伞稍微抬起来了一点,横山先生这次能看到银发男人的下颌和嘴唇了。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很薄的嘴唇天生会给人苛刻的感觉,咬着烟时又像是随时会从后腰摸出一把枪来抵着脑门一样。
该不会是□□吧?他不确定地想。
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仅仅从肢体动作和唇角弧度泄露的些许情绪之中,就能体会到苺谷朝音和琴酒之间有种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奇怪的氛围。
委实说,横山先生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也没有cp脑,所以在他看来,这就只是两个一看就是好友的男性在同一把伞下说话而已。
虽说气氛好像是有一点奇怪,但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