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吗?”
“我记得,”苺谷朝音说,“是十一月十号的吧?”
“对,”西野女士长叹一口气,“品牌方那边突然说提前了,要改到十一月七日,地点不变,还是在杯户町的购物广场,只是这样一来,七号那天的其他工作只能往前挪或者往后推了……我看了一下你的行程表,往前挪的话刚好明天和后天两天,只要你早上五点起床就能搞定。”
“什么?!”
苺谷朝音发出十分震惊地语调,豁然转头,和抬起眼睛看过来的西野女士对视。
还没等西野女士说话,化妆师首先发出了一声惨叫:“NO!我的眼线!”
她原本正在为了贴合妆容而调整苺谷朝音的眼型,深红色的眼线笔在眼角仔细地描摹,但苺谷朝音这一转头,让眼线笔骤然在他的脸上拉出了一条细长的深红的痕迹……十分完美地破坏了整个妆面。
一想到要重新化一遍,化妆师就十分绝望。
但比她更绝望的是苺谷朝音。
他对自己的通告单记得十分清楚,年末时的各种活动都很多,他的工作多到堪称是死亡行程。而如果这样的死亡行程里还要再排进去别的工作的话……会猝死的吧?
对视了几秒,西野女士终于心情很好地笑了出来。
“好了,骗你的。我怎么可能真的让你一个未成年过劳死?”她顿了顿,又再度开口,“对了,前两天偶像运动会的事,文春爆出来的照片你看到了吧?那个松平成美……”
她撇了一下嘴。
“真是的,自己干出来的事,竟然还让你差点受伤了。节目组也是,我刚跟他们节目组的导演吵完架,帮你稍微争取了一点好处,毕竟这节目的热度又起来了,明年春季估计还会邀请你。对了,那个松田警官怎么回事?他们拿的是你的关系者票?”
中川助理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来,“那个……是松田警官来问我能不能给的,这种关系者票之前一般都是分给我们送人了,我想着松田警官和弥良的关系还不错,就给了……不可以吗?”
她显得很紧张。
“没有不可以。”苺谷朝音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没事的,别担心。”
西野女士欲言又止,看了苺谷朝音好几眼,然后重重叹了口气唉……儿大不中留啊。比起劝分,她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该怎么帮她家弥良瞒着黑.道大佬金主呢?这要是被发现头上带点绿,该不会爆发黑.道和警察的世纪大战吧?
苺谷朝音并不知道西野女士的脑中剧本已经发展到了冲冠一怒为蓝颜的火..拼情节,只是在提到松田阵平的时候,他立刻想起了那副墨镜。
其实借物赛跑的那天,戴了墨镜的绝对不只是松田阵平一人而已,而且也并不在离他最近的距离上。他的视角里分明能看见有其他粉丝朝他挥舞着墨镜,但他没去接过来……鬼使神差地,他朝松田阵平走了过去。
苺谷朝音的手指收拢了一下,然后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了那副墨镜。
这副墨镜到他的手上已经有两天了,比四十八个小时还多的时间一点一点地逝去,但他总觉得墨镜上还残留着一点属于松田阵平的体温,连带着让他一并回忆起混杂着烟草气味的、有点呛人的气息,以及青年警官呼吸的热度、和用手指抚过他颈间时烙下的炙热。
很奇怪的态度。
苺谷朝音说不上来奇怪的地方,只是微妙的觉得在那个午后,松田阵平对待他时似乎有了奇异的变化。
而松田阵平在看他时也从来不像是在注视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不太熟悉的人。像是在透过他注视着谁,又像是对他早已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