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可怎么好…流景也真是的,怎能任着小少爷的性子胡来呢。”
程管家抹着额头细密的汗珠喋喋不休,沉吝打断了他:“我会尽快去一趟前线,你先忙手头的事吧。忙完了取叁个新的顶级光脑过来。”
古朴的走廊渐渐归于沉寂,隔着一扇门,沉吝卓绝的五感依旧能听见冰冷器械相碰的声响,脆生生,阴森森,直让她汗毛竖立。
晚霞如碾碎了的泡沫,跳跃在毫无光泽的古旧木地板上,抛开其他鸡零狗碎,光是悬着的一颗心就让她神智恍惚,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咿,咿,哇――”
沉吝半垂的脖子瞬间仰起,后脑重重撞到墙上。她毫无察觉,径直向对面那扇紧闭的房门冲去。
“恭喜族长,大少爷生了位――诶?人呢?”
护士抱着襁褓出来道喜,话说了半截,眼前飘过一阵风,一个人影以光速晃到她身后。
“怎么样了?我哥哥。”沉吝随手逮住一个医生助理。
“很成功,缝合得也完美,不会留下疤痕,不影响今后的美观和生育。”那人回答。
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沉吝光听懂了前叁个字,疾步走到床边,蹲下身抚摸苍白写满脆弱的脸颊。
平素冷静克制的狐狸眼紧闭,她有些着急,轻轻推了推。
“别推他,麻药还没过呢。”何医生洗了手,换回白大褂,站在身后笑,“放心好了,我干这行二叁十年了,连你俩都是我接生的。再说了,你哥哥,很坚强的。”
是啊,是很坚强…沉吝眼眶微热,撑着膝盖站起来,像是刚打完一场大战,浑身酸软无力。
“可一点儿都不像你,我还记得你刚出生那会儿连呼吸都困难,要不是故去的族长倾全族之力,到处去求医问药,你怕是没法儿熬到分化哦。”何医生感叹道。
…好像听说过有这么回事。沉吝小时候的记忆模糊,只觉得可能在什么时候听说过自己幼时体弱的故事。
医疗队收拾好器皿出去了,孩子也被护士抱走做进一步的检查和清洗。沉吝坐在床边等着,直到掌心手指勾了勾,虚弱的喉音飘来。
“长离…孩子,怎么样?”
“很健康,哥哥辛苦了。”沉吝俯身吻他。
“是女孩?还是男孩?”沉佑觉得身体里空了一块,气息不稳,断断续续地问。
“额?”
沉吝眨眼,她不知道。
奶香【坐脸哥哥扇乳】
护士抱了个精致的天蓝色襁褓回来,是个粉雕玉琢、圆润可爱的男孩,挥舞着小拳头,张开没牙的小嘴咿咿呀呀。
“长这么胖,怀孕期间你吃下去的营养都供给他了,真不知是怎么把他生下来的。”沉吝撇了护士怀里的孩子一眼,像是百忙中抽空浏览了一下今日晨报。
沉佑伸长手指逗弄着孩子,抬眼发现她面色不霁,疑惑道:“出什么事了?”
许是做了父亲,他眼角眉梢温柔如水,像是冬日里的艳阳天,冰雪消融。沉吝有被安抚到,让护士把孩子带了出去,才缓声说:“我也是才知道的,季儿去前线了。”
沉佑并不感到十分意外,他这个弟弟就是被娇惯坏了,一腔鲁莽,根本没长过脑子。只是…
“你要去的话,我不拦你。”他眉梢轻挑,“但不可以丢下我独自去。”
沉吝往后一仰,双手搭在扶手上,突然变了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见缝插针哈?哥哥以为这样藏起自己的小心机,我就不追究你擅自服药导致早产的事了么。”
离预产期本还有一个多月,沉佑却突然在此时生产,早前没有任何征兆,沉吝越想越觉得蹊跷,在等候时叫了念梧来审问。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