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您侄子伤了脚,在老家修养,大概要5天后才能回来,怕您着急,就找了贾村长来送信,可不想他这刚来,就让劫道的给盯上了,好容易解决了,又怕落了痕迹,给您这儿添乱,就托我转个弯走一趟。”
既然方大海扮演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热心人,那事情的原委就该说的尽可能详细,免得帮人还帮出麻烦。这样的人,信息越是知道的多,他们才越是安心。
果然,方大海一点没猜错,那陆掌柜一听送信的人出了岔子,心里就是一紧,接过信的手都顿了顿。不过能常年在这里当桩子的人,反应还是很快的,转瞬就收敛了那似紧张,用略带担心的口吻,丝滑的问着情况。
“怎么就遇上这样的倒霉事儿呢?人怎么样?没伤着吧?要是因为我家侄子的会儿,让他受了罪,那以后我可真是没脸了。人可还在城里?不行我去看看他?”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衣裳脏了,有些显眼,您要担心,托人回去问吧,想见人怕是不能了,这会他都出城了。”
“哦,人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啊,对了,小哥,这次谢谢您了,只是不知道您是……好歹报个号,帮了这么一个大忙,我怎么也要上门感谢才行。”
看看,这套话的水平多溜啊!
方大海没什么不能说的,突突突的一顿往外扒拉,不仅将自己家地址给了,还顺带的为自己约埋了个伏笔。
“我这时常要出去外头打猎,你这边要是回信找不到人,可以来找我,顺路的就给你送过去了。”
“哎哎哎,这可真是,又多了个帮忙的了,多谢方小哥了。”
“客气什么,叫我大海就成。”
说完这个,他也不多啰嗦,转头就准备走人。头一次接触,拖拖拉拉的反而让人心里犯嘀咕,他可不是那种没眼色的人。
方大海人走的利索,那边陆掌柜却不敢立马就关门看信,煎熬到了家里来送饭,这才借着吃饭的理由,躲到了柜台后头的小屋里,小心的打开了信,然后数着字数的将暗语都解析了出来。
这信里的消息显然很让人振奋,因为陆掌柜看完后,常年不笑的脸愣是挤出了几分生硬的欢喜表情。不过随即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手脚利索的将信丢到了一个盆子里,划了火柴,第一时间毁信灭迹了。
等着陆掌柜重新走出来的时候,饭盒已经空了,店铺里接替他坐在凳子上叠元宝的媳妇听见动静,小心的转头朝外看了一眼,低声问:
“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侄子病的有点不巧,这些日子的事儿要咱们自己干了。”
“人没事儿就好,活儿少个人咱们自己也能干的过来。”
“是啊,反正没几天了。”
没几天了?
陆掌柜媳妇闻言,惊喜的表情一闪而过,眼睛都开始发亮了。
“那感情好。”
“嗯,一会儿你回去后走一趟东交民巷,让长贵干完这个月的包月,就回来吧。那拉车的活儿太熬人了,没黑没白的,让他问问车行,能不能换个地儿,政府门口就挺好,近来活儿也多,给赏也痛快。”
“哎,我一会儿就去。”
老搭档之间说话就是有默契,这才几句话,不仅是将消息传了,连着后续工作都一并安排了,也难怪这边能隐蔽那么些年,这是斗争经验都快练出油来了。
方大海不知道自己走后那香烛铺的对话,忙乎了小半天的他,这会儿正赶紧的往回走呢。出去了两天多,刚回来又往外走,家里几个肯定心里不安生的很,他得赶紧回去,在家老实几天,让这刚进城,还没彻底安心的弟妹们心里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