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方大海一上来就发大招,要将这本事说给老根叔听,他哪儿敢听啊!生怕一个不好就犯了忌讳,让方大海将来吃挂落。
可方大海能怕这个?这本就是他以前看小说的时候看来的,自己的东西,能吃谁的挂落?在明朝的时候他就已经教过别人了,‘泄/密’的经验丰富着呢。
再说了,你没瞧见他干这个的时候一直带着何毛柱他们父子?一起干了这么一波,哪怕没直接说教呢,人不一样都已经学会了?
所以啊,他在这事儿上,真的挺大方的。就他想来,这年头的人,活下来不容易,能多活几个人,还是从身边人开始,说来还是他的功德呢。
“叔,不用这么避讳,这东西是我自己琢磨的,教谁都没事儿。再说了,就这么一个套子,不是我说,那天我一不小心收漏了一个,或者早起进山的先看到了,那分分钟就能学了去,不差多你一个,最多就是你早知道些而已。”
嗯?很容易?随手就能学了去?若是这样,那他这学了好像确实也没事儿啊。
老根叔心理负担立马下降好大一节!
没了心里的负罪感,再去想那一箩筐一箩筐的兔子,老根叔终于顶不住了,一只一只的睁开了眼睛,冲着方大海几个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两眼亮晶晶的看向了那个绳套。
“这就是个简单的活扣啊。”
“对,就是个活扣,唯一和以往不一样的是,这绳子做套子之前,要用油先浸一浸。”
“嘶,那可抛费的很了。”
油?这东西是他们这样的人舍得吃的?过年都未必能吃上一顿肉的老根叔倒吸了好几口凉气,都没止住心疼的厉害。
看着他近乎扭曲一般的肉疼表情,方大海哈哈的笑了起来,
“哈哈,要不是这样,也不至于这么简单的事儿,这么多年也没人想到不是。”
“也是。哦,对了,你先头话还没说完,我听着你这意思……想让我学了教给谁?”
“还能是谁?二虎哥他们呗。大家帮我将爹抬上山安葬的情分,我一直记着呢。今儿就是没遇上您,这次试验过,确认了真的有用之后,我过两天也会寻个空闲,回去一趟,将这教给大家。”
说到这里,方大海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沉声说道:
“那一回,各家的粮食基本都让溃兵给搜刮空了,如今又遇上粮食到处涨价,若是不想点法子,一个冬天怕是要饿死不少人。有了这个,只要不怕冷,总能弄点吃的出来。”
这话说的老根叔眼泪都快下来了。
可不就是差点要饿死人了嘛。他家那是因为人多,所以习惯了多想几分,看着形势不对,到处打仗,就在山里开了荒,种了红薯,这才能在这次大难里有了安稳。可其他人家不是啊,最多就是多挖几个地方藏而已。让溃兵这么一整,那些零星藏着的又能吃多久?好几家已经一天只吃一顿饭了,还是野菜干熬的汤。
“大海啊,你这……这是活命的恩情啊!”
老根叔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哆嗦了一下嘴,半响才说了这么一句:
“你放心,你爹妈的坟咱们村子里只要还有一个活的,就一定给你看好了,不让你们几个孩子操心。”
看看,这两好合一好不就来了!
何毛柱看着方大海和老根叔的对话,心里也止不住的高兴。
谁不喜欢自己帮的人是个重情义的?想想他自己,当初不过是多年未见亲人,所以对着这个侄女婿多搭了把手,在他们立足的事儿上当了回老家儿,打猎回来帮着寻了几个买家,可方大海给的回报也多啊。那药,那时不时地吃食,现在还有了这活命吃肉的本事……他这二叔当的真不是一般的让人舒坦。
何毛柱想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