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小两口并未圆房。
她过来云飞扬的院子,其实是来提醒两人早点过去敬茶。
但白烟灵的奶娘不知道啊,直接就误会了,只以为花嬷嬷是来收贞洁帕子的。
因此照规矩将贞洁帕子收了,整齐叠好,放进特地为此打造的小匣子里,带着满满的骄傲呈给花嬷嬷。
这条帕子可代表了她们小姐的纯洁无瑕,是小姐的荣光。
说实话,花嬷嬷接到这帕子还真有点意外。
反应过来后朝白烟灵道喜:“恭喜少夫人,老奴这就去跟老夫人贺喜。”
白烟灵羞得根本不敢看。
云飞扬从外面走了进来,礼貌的朝花嬷嬷颔首致意。
他已经穿戴整齐,背上的伤也处理过,外表看不出来。
只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眼底青黑,脸孔有些微微苍白。
花嬷嬷意味深长的看了云飞扬一眼,没说什么,告辞走了。
云飞扬垂下了眼眸,脸上一片平静,完全看不出喜怒。
对于花嬷嬷和云飞扬之间的暗潮汹涌,白烟灵根本一无所知。
她心里还在庆幸着楼不弃抢走了鞠月。
没有了跟自己争夺的人,从此以后,表哥就完完整整的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以后她可以天天和表哥在一块儿,每天晚上就那么甜甜蜜蜜的睡一个被窝……
好半晌才察觉到云飞扬神思恍惚,似乎并没有新婚的喜悦。
至少,没有如自己一般发自心底的喜悦。
她坐到梳妆镜前梳头,调整了镜子的角度从镜中看过去。
云飞扬端正坐着喝茶,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都没朝自己看过一眼。
白烟灵一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表哥这是……
还在想着鞠月吗?
人们不都说吗?得不到的才最珍贵。
如今鞠月成了表哥得不到的人,他会不会从此以后对那女人念念不忘?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白烟灵都快哭了。
云飞扬抬眸朝她看了过来:“好了吗?我们该去敬茶了,别让母亲和二伯他们久等。”
白烟灵赶紧收敛心神,柔声答应,加快了梳妆的动作。
云家人多,是那种对着册子都会叫错名字的那种人家。
白烟灵暗暗庆幸好歹自己以前也是侯府的常客,对他们这些人都很熟悉,要不然两眼一抹黑,这种场面还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呢。
嫁进来之前还以为自己会和鞠月一起敬茶。
还曾经想过,到了这一日,鞠月连一个云家人都不认识,处处被人冷落排挤,而自己则在云家如鱼得水,人人都招呼自己关心自己,该有多痛快?!
万没想到,原本该作为对照组的鞠月居然被那楼不弃给抢跑了!
想象中的高光时刻就没有了。
微微出神之际,云飞扬七岁的妹妹云朵朵突然石破天惊来了一句:“表姐表姐,昨晚哥哥打你了吗?我都听见你叫唤了!”
小姑娘天真,昨天晚上跟着一群大孩子去听墙根儿。
听到屋里的动静,半懂不懂的,今天早晨就秉承着“学而不死则忘,死而不学则爽”的好学精神,跑来询问白烟灵。
一开口就是这种重量级问题,好家伙,方圆十里内的狗都不叫唤了。
白烟灵脸唰的涨红,看到屋里众人倏然投射过来的目光,又变得惨白一片。
她惊恐万分瞪着天真烂漫的云朵朵,喉咙堵着,完全说不出来话。
云朵朵没等到白烟灵回答,又把头转向云飞扬:“大哥,表姐才嫁进我们家,你可得对她好一点!怎么能欺负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