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都幼稚了不少,前几日被晏无师打着莫负春光的名头,就这么生生的拖来了湖边上,知道晏无师产业不少,却不想这偌大一个湖心岛,也是晏宗主的一份。岛上仆从原本就不多,平日见不到,只把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倒让沈峤莫名生出了几分和晏无师归隐红尘中的感觉。
“厨房可是什么东西都有的。”沈峤说,“你休想再碰我的剑。”
晏无师笑起来,忽然身形微动,从后面拥住了沈峤,低沉的笑声隔着温暖的胸膛震颤着沈峤的心脏,男人用嘴唇抿着沈峤洁白得有些透明的耳垂,热气带着磁性的声音探进沈峤的耳朵,说“我连人都碰了,现在却连剑都不让我碰一下了?”?
沈峤急匆匆退出晏无师的怀抱,动作太大连小船都有些摇摇晃晃,玉色的面庞染上了一层薄红,就算已经是现在这样的关系了,还是面皮太薄,别晏无师轻轻一撩拨,就破了功力。
沈峤转身进了船舱,晏无师只是看着那个慌乱的背影轻笑起来,“我的阿峤,还真是害羞得很。”
声音从船舱里面闷闷得传出来,沈峤说“那我还是回岸上去吧。”
“别急。”晏无师说“ 呆在我身边总比呆在岸上有意思。”
你说得真对。沈峤腹诽道。 却看见晏无师拎着一壶酒慢悠悠的走进船舱来,说“这是去年藏的梨花白,要不要尝尝。”
沈峤始终不敢喝太多,喝醉了又要被晏无师轻薄,清醒过来还要把什么事情都往他的身上赖。可就梨花白味道清雅淡香,看上去清澈透亮,便接过来尝了一杯。
晏无师倒是不客气,给沈峤倒满了三杯之后,索性仰躺在沈峤的大腿上,惬意的翘起腿来,就着酒壶直接饮了进去。
“这酒如何?”晏无师问道。
沈峤的脸上带着微红,不知道是刚才就没有消散下去,还是又饮酒所致,更或者,都是因为这个大喇喇躺在他腿上的男人,沈峤说,“入口清冽绵柔,有淡淡梨花香。确实不错。只是能否请晏宗主从我腿上起来,实在是重得很。”
晏无师装作没有听到,继续自说自话“夏日这湖里荷花盛开,到时候依旧带你前来,把酒封入荷花花苞,待到荷花完全盛开,大如碗状,便是天然最好的容器,入口满是荷香,那便是清荷酿。等到夏末初秋,可以借着昙花开放,运气好能尝一尝幽昙酒。冬日,这湖里冰封,两个人孤舟一艘,红泥小炉,喝什么酒都无妨,都是浑身舒畅。”
论及玩乐,沈峤当然不及晏无师精通此道的千分之一,索性就点头应承着。反正晏无师总是有理,总是随着他高兴。
沈峤微微抬了抬被晏无师压得有些酸麻的大腿,示意晏无师起来,却不防被晏无师一个动作压在身下,晏无师俯身在沈峤的耳根脖颈处轻嗅,随即伸出舌尖舔吻了一下耳根,说“好,那便换一个地方压。”
“你起来。”沈峤推着晏无师,脸上耳根脖颈连成一片艳色,却听晏无师笑吟吟的说,“那日你我闲聊之时,我问你,春日最应该做些什么,你是怎么回我的?”
沈峤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想起那日他一人对弈正聚精会神,晏无师却一直在旁边打岔闲扯,索性说了一首诗给晏无师。
沈峤还在想着,就听见晏无师贴着耳朵轻声说,“春山茂,春日明。梅始发,柳始青,泛舟舻,酒亦倾。沈郎,你看此情此景,与你所想的春日是否如出一辙,沈浪,又是否满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