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孩子们搭着积木。他的动作很轻、很慢,偶尔才搭一块,却?会在积木快要倒塌时,眼疾手快地扶住,调整底座。

“是啊,和别的科室不一样,郑主任都是让年轻医生回家过年的。不只是除夕,过年期间他几乎每天都在。”护士性?格开朗,她调侃道?,“方老师,你和主任是不是挺熟的?我们都猜他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呢,不然肯定得回家呢。”

方宜黯然笑笑:“也不是很熟……”

看了一会儿春晚,孩子们都想下楼放烟花,另几个病患和家属也愿意一起去围观。

除夕夜的雪不大,只有濛濛的细雪飘散。

住院部楼下已经有零星的积雪,几盏路灯照出柔和的光圈。郑淮明拿出一把烟花棒,一一分给孩子们,也递给方宜两根。

他笑看着她,仿佛她也是个可以应当分到?烟花棒的小?女?孩。

“我不要,留给孩子吧。”方宜没有赌气,平静道?。

郑淮明固执的手停在半空,注视着她:“别担心,我车里还有很多很多,管够的。”

他的白?大褂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身材挺拔,气质温和,看着她的眼神如雪色般清澈,带着淡淡的笑,似乎在说服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苗月将自己?的那根递给方宜:“姐姐,你也放吧,我分给你一根!”

“还有很多呢。”方宜不想让孩子为难,伸手接过了郑淮明递来的。

郑淮明拿出打火机,给孩子们点上。

然后他也走到?方宜身边,俯身用手笼住风,“吧嗒”一声,温暖的火苗冒出。夜色中,橙红色的光闪烁摇曳,映在他的侧脸上。

此情此景,方宜的脑海中浮现出他大学时候的模样。有一年过年,只因她随口提过一次小?时候想放烟花棒,母亲不给她买。郑淮明便买来一整箱烟花棒和烟火,带她去郊区放烟花。那天很冷很冷,郑淮明没有戴手套,手冻得通红,拿打火机一次又一次耐心地为她点燃烟花棒。直到?她过足了瘾,深夜回去的公车上靠在他怀里睡得很香……

刺啦

明亮的火花四?射,绽放出漂亮的火光。笑意不自觉地攀上嘴角,方宜轻轻晃动着烟花棒,淡淡的灰烟便在空中留下痕迹,她笑着与苗月在空中画出简单的图案,火光也同样照亮她明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