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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跑去。

那是光源的方向,可方宜跑得太急,她没有看到身后的男人跪倒在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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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宜只休息了一天,就重回医院工作。沈望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临时找了一个摄影师补位,她得扛起统筹拍摄任务的担子,不落下进度。

她一进办公室,就看到桌上多了一盒活血化瘀的药膏,不难猜到是谁放的。

那夜被郑淮明所伤的手腕已经发青、泛紫,白皙的皮肤上一片狼藉,红肿发热,一碰就疼。方宜没有心情涂抹,或许是不想再和他的事扯上关系,只将药搁在了窗台上。

可没想到,再次遇到郑淮明是那么快。

当天傍晚,方宜从急诊大厅回住院部,经过二楼连廊时,一眼就看见了从对面走来的男人。

正是人流多的时候,夕阳西下,病患和家属来来往往。郑淮明和两位老教授并肩而行,他走在最左侧,正好与方宜形成一个对角。

郑淮明一身白大褂,步伐沉稳,依旧气质如松柏般挺拔、清冷。他正与教授谈笑风生,不知在说什么,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时不时微微颔首。

在人群中,方宜还是第一眼就看见了他。她也注意到,有不少擦肩而过的女孩回头看他,三三两两地笑着。

郑淮明又回到了她最熟悉的样子,可那场雨夜的失控,似乎成了一个隐隐的、难以忘却的心结。

方宜低下头,朝走廊的最外侧走去,试图混在人群中,避开他。

可余光中,她还是感觉郑淮明的目光遥遥落在自己身上。他的脚步微微偏了方向,似乎向自己走来,还叫了她的名字。

方宜连抬眼与郑淮明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慌乱之下,她也顾不上是否刻意,转过身朝另一条岔路走去。

对于那夜的事,她心里很乱,还没有想好怎么再次面对他……

高烧 还不能原谅我吗?

可在医院,急诊楼和心外住院部总共那么几层,方宜如今要兼顾两边的拍摄工作,和郑淮明几乎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就在她每天为躲避郑淮明绞尽脑汁时,谢佩佩那传来一个消息:

前年他们拍过一个以法国留学生群体为题材的纪录片,投了一个国内的青年电影节。这个电影节在业内知名度很高,以沈望和方宜的资历、名气,本是没什么希望的。

没想到主办方传来消息,纪录片入围最佳摄像奖,邀请创作团队参加展映和颁奖礼,本周末在南方的白云市举办。

沈望头上还缠着纱布,不适合出席颁奖礼。这次出远差对于在医院如坐针毡的方宜来说,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只要再躲几天,就能短暂地逃离一阵。

然而,方宜清早一进急诊大厅,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郑淮明站在急诊室门口,明显是在等她。

先思考一步的,是本能的动作,方宜转身从大门退了出去。室外寒风呼啸,她拉紧了围巾,站在清晨的人流边缘,微微愣神。

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既气他打了人不愿道歉,又对他有一丝害怕和愧疚……

那夜后来她得知,沈望头上和脚上两处最重的伤,确实都是摩托车撞的。可在冲动之下,她全算在了郑淮明头上,还说了那么重的话。

恐怕整个二院都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方宜等了很久,卡着门诊开诊的时间,才小心翼翼地走进急诊大厅。她猜这个时间,郑淮明应该已经去坐诊了。

谁知,一拐弯就差点撞上一个宽厚的肩膀。

“不好意思……”

方宜连忙道歉,抬头就撞进郑淮明探寻的目光里。他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兜,平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