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推进血管。

意料之外的,药起效非常快。短短几分钟,郑淮明就从磨人的颤栗中缓过来,肩膀卸下力气,昏昏沉沉地合上了眼。

方宜心有余悸:“他怎么会?这?么疼?这?是什么药?”

“镇定剂。”周思衡皱眉,担忧道,“已?经用到最大剂量了,他现在不适合移动?,先观察一下,再?严重?只能去急诊了。”

气氛一时凝固,唯有制氧机发出“嘶嘶”的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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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心率仪上的数字不断跳动?,波动?着从一百五十多逐渐下降。

郑淮明胸膛起伏平稳下来,额角还残留着细细密密的冷汗,右手脱力滑下来,垂在沙发边缘。方宜后怕地蹲下,将他修长的手指握住。

镇定剂……

只是说起那件事,竟痛苦成这?样,方宜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他是如何被折磨透支的。

相恋三年,重?逢一年,两个人如此亲密无间,她却丝毫没有发现,那个自己以为向来强大可靠、无所不能的男人,心里早已?经被腐蚀蛀空,只余一副光鲜坚硬的外壳。

“现在情绪波动?对他身?体负担太大了,你……”

周思衡欲言又止,一句“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停在嘴边。

俯看女孩满脸的泪水,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心疼和难过。他不忍问了,沉默着回车上取了一支折叠输液架,挂上两袋药。

凌晨一点半,等输完解痉和止疼药,见?郑淮明各项数字稳定下来,周思衡才?疲惫地松了一口?气,将人小心翼翼地架到主卧床上休息:

“现在其他指标还可以,后半夜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如果醒来胃疼,先不能再?吃止疼片了……实在疼得厉害就给我打电话。”

周思衡走后,屋里再次陷入沉寂。

方宜去卫生间洗去脸上干掉的泪迹,沾湿热毛巾,帮他轻轻擦去冷汗。

换上干净的睡衣,方宜侧躺在郑淮明身?旁,用目光描摹他因镇定药物而沉睡的眉眼,苍白?而?宁静,毫无血色的嘴唇连睡着都不安地轻抿着。

她将自己温暖的手掌探进衣服,贴上他冰凉的腹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