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折磨自己。
病房门轻轻关上,郑淮明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下去。
听到方宜的脚步声走远,他?终于再也承受不住,深深地折下了腰。两只手都不要命似的抵进肋间?,一碾再碾,无声颤栗。
坐在轮椅上被心?爱之人推着走,轮子每转一圈,都像一把刀在胸口搅。那种滋味,比被架在火上烤好不了多少。
可他?爱的偏偏是一个纯善至极的女孩。
她怕他?再去寻死?,担心?他?受风感冒,为他?在医院和工作?之间?奔波……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强忍到等她每晚走后?才将?一天咽下去的东西搜肠刮肚地吐出来。
太可惜了,那都是她精心?煲的粥、煮的菜,他?连这世上最寻常的东西都没法留住,又何谈其他??
痛苦、悲哀、自厌,几乎将?郑淮明完全吞噬。上腹的器官本就残败不堪,哪里经得起这般激烈的情?绪,疯狂地抽搐、收缩……
他?垂头生生忍着,指尖发麻越掐越紧,冷汗如雨般滚下来,滴落在地板上。
但男人脸上丝毫不见?疼痛的表情?,郑淮明眉头仅仅微蹙,眼神涣散无光地虚焦在半空,薄唇半张着轻轻喘息,仿佛被他?残暴对待的,是一具别人的身体。
灵魂在头顶飘摇,回想起刚刚方宜明媚的笑容,他?周身一颤。
之前是他?太自私了,至少……至少等她结婚,等她找到幸福,等他?安然地退出她的生活……
可这一天还要等多久?什么时候这一切才能结束?郑淮明无望地颤抖,深深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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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城影视节现场后?台。
下午三点,颁奖礼已?经在进行最后?一遍彩排,伴随着耳麦里导演的提示音,音响播得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