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掌心里一片湿热。
目送医生离开,金晓秋轻声?安抚道:“我知道你最?近太害怕了,没事了, 郑淮明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来日方长, 他刚醒,肯定不好受。”
方宜垂着头不说话,目光失落地望着被浅蓝围帘遮住的病床。
她怎么也想不到,郑淮明醒来后的第一个反应,会是拒绝她终于诉诸于口的爱意,是哪怕无法说话也要强硬地赶她回?去……
明明在无数个后知后觉的回?忆瞬间里, 她这?么确定, 他应该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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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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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身体机能的恢复, 郑淮明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可他身体已经对止痛产生强烈的耐药,即使一再加量,依旧被疼痛折磨得心力交瘁, 睡不了一个安稳觉。
每到这?时?,郑淮明都明显抗拒方宜的靠近。从前就连病倒,都不肯在她面前躺下休息的男人,此?时?更是不愿让她看见自?己如此?脆弱、痛苦的模样。
可他浑身还插着导管,连抬手?将病床摇起来都做不到。气切封管的伤口也尚未长好,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艰难地一次次回?避她的目光。
方宜守在床边,眼睁睁看着郑淮明将侧脸埋进枕头无声?辗转,冷汗大片洇湿,却?固执地不肯发出?一声?闷哼,几次生生疼昏过去。
她什么都帮不了,更不敢再刺激他,只?能拿毛巾湿了热水,心疼地替他擦去额角的汗珠。
但即使是这?样微小的照顾,郑淮明也本能抵触,颤抖着偏过头,一再躲开方宜的手?。后来她只?敢在他睡着时?上前,指尖心酸地轻轻触上那湿冷苍白的眉骨,从鼻梁,一点点划到唇角……
刚拔去胃管后的几天是最?为难捱的,周主任嘱咐必须逐渐吃一些流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