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放冷的饭菜,雨天出现?在包里的伞,时?不时?关心的微信。郑淮明沉重而温和的固执,就像一把磨人的小刀,割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到一周,方宜终于忍不住提醒他:“我们分手了,你别再做这些没用的事,找到房子我就会搬出去。”

郑淮明站在原地,收拾公文包的手顿了顿,神色却分毫未变。

他无?视了她的话,转而?温声问:

“小猫要打疫苗了,周末你有时间一起去吗?”

挽留也好,争吵也好,方宜唯独不能接受他这样。

她实?在气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文件夹,狠狠扔在地板上,摔门而?去。

之后一连几天,方宜下了班更?不想回去,日日在酒吧待到凌晨。

震耳欲聋的音乐、繁乱拥挤的男男女女,她支着头坐在吧台上,沉默地一杯一杯往下咽。刺激的酒水划过喉咙,在胸口灼烧,将怨恨、痛苦和眼泪都燃成?灰烬。

她也痛恨自己的矛盾,不想看见那?张恼人的脸,又?没法?真正地潇洒离开?。

工作也不顺利,她和沈望联系过多家社?会福利机构,百分之八十都一口回绝。唯一一家有意向?的听障学?校,也因迟迟无?法?得到上级单位的许可?而?拖着,几乎要没有了下文……

如果再争取不到确切的意向?,弘文那?边的投资岌岌可?危。

朗姆酒中加了气泡水,方宜一口气喝得太快,止不住地呛咳。胸口的闷堵也随之翻涌,她醉得反胃,去卫生间吐了一次,再回到吧台时?,酒杯已经收走,被一杯热水取代?。

她微怔,随之冥冥之中感受到了那?道注视着自己的视线。回过头去,一抹浅蓝的衬衣隐入了纷乱的人群。

走出酒吧时?,方宜果然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就停在对面的街角。

又?来这一出!

不禁感到厌烦,接下来几天,方宜故意在酒吧越待越晚,甚至一度喝到天际泛起朦胧的白光。

她就不信,郑淮明白天在医院要出门诊、上手术,还能跟自己这么耗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