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甩上车门,方宜才想起忘记拿伞,但她不想再回到?车上,径直朝街边的屋檐小跑去?。
没几步,突然,头顶的雨被?一把黑色大伞遮住。
方宜错愕地回过头,是郑淮明苍白的脸。雨滴模糊了镜片,他单手取下眼镜。
雨水顺着他清俊的眉骨往下淌着,一双深邃幽黑的瞳孔中,是她看不懂的过分悲伤和恐惧,直直地刺中了她的心。
郑淮明没有?说?话,将雨伞塞进她手中,转身走入拥堵的车流。
沉重的大伞举在手中,被?风吹得有?些摇晃不稳。短短的一段路,方宜脑海中,依旧不断地闪过方才那一幕。
他在恐惧什么?
走进弘文大楼,抖落伞上的雨水,明亮刺眼的灯光让每一寸阴影都无处遁藏。
突然,方宜意识到?郑淮明是不是以?为她想提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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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一片掌声中,方宜落落大方地站起来,在众人的目光中,和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礼貌握手。
合同敲定得很成功,弘文传媒将作为主投资方,支持她和沈望的团队创作一部纪录片,参加下一届电影节。
一开?始沟通的提案不少,但最终对方看中了关注残障儿?童的那一个。
负责人十分欣赏:“其实公司本来不打算做这方面题材的,但是方小姐,我?们都觉得你提出的几个拍摄角度很特别,值得冒一次险……冒昧地问一句,您是有?家人或朋友是特殊群体吗?”
贵山的月光下,那个无声比划着手语、痛苦如泣如诉的男人在眼前?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