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没觉得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双握在方向盘上青白的手似乎有?些寒颤。
“你何必非要送我?,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就想不开?。”她说?着,抬手将空调升高了两度,仰靠在椅背上微微叹气,“要是真想不开?,也?不差这一会?儿?。”
这话轻飘飘地说?出来,郑淮明微怔,有?些紧张道?:“你别这样说?……”
方宜已经累到?了极点,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她轻轻靠在冰凉的玻璃窗上,呆呆地望向雨幕。路边,一辆电动车驶过,明黄色的雨披下,一位母亲带着一个小女孩,在车流中艰难穿行。
“他们都不爱我?而已。”方宜干涩道?,内心如一汪死水平静,“我?亲爸早就死了,不过是车祸死在从别的女人家出来的路上,她见到?我?就会?想起他吧……”
“何志华白养我?这么多年,对我?不好也?是应该的。”
小时候,她曾一次次地自我?怀疑,一次次辗转反侧,试图从继父和母亲身上寻求一丝爱的痕迹,就像语文书上、别人口中说?的那样。
为什么只有?她不被?爱?
长大后,方宜想明白了,反而没有?那么痛苦。
“以?前?何志华也?打她、骂她,她自保已经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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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深吸了一口气,颤颤巍巍地吐出来。刚上大学那会?儿?,她身上连交学费的钱都没有?,还倒欠家里?五万块钱。
北方不比海城,一到?冬天冷得透骨,她那件二手破棉袄里?,只能把春秋的衣服叠起来取暖,进了教室都不好意思脱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