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恳求,反反复复,这些话她早就听够了,也有些逃避地不想再?面对他那?张苍白的脸。

中?午从电视台出来,方宜远远就看见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等在?街边。

她手拿咖啡,和谢佩佩聊着天,故意绕开了。

可轿车还是追了上来,车窗缓缓降下。隔着昏暗的副驾驶,郑淮明的声?音有些沙哑:“今天几点结束?我来接你。”

方宜没看他:“不知道。”

郑淮明又重复了一遍:“晚上回家吃饭吧,我来接你。”

方宜避而不答,默默地往前走。

轿车靠街边行得很慢,挡住了后边想临时停车的人,传来几声?不耐烦的喇叭。

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焦灼,谢佩佩看了眼方宜的表情,勉强冲郑淮明笑?了笑?,客气道:“郑主任,我们下午出外景,还不知道从哪儿回来呢。”

光线昏暗,她遥遥一眼,只觉得车里男人的脸上毫无血色,清俊的眉目间难掩颓然。

顾及后面的车,没法再?多停留,郑淮明望着方宜的侧脸,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青白:“无论多晚,我在?家等你。”

红色的尾灯消失在?街口,谢佩佩晃了晃方宜的胳膊,关心道:“方方姐,你们吵架了?我看郑主任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联想到之前的电话,方宜心里不觉有些烦躁,为什么那?人总拿身体当做换她同情的筹码?

正午阳光明媚,街上车来车往。

她喝尽手中?的咖啡,扔进?垃圾桶里,换了个话题道:“佩佩,上次你不是说?有一家西餐很想吃吗?今晚叫上你哥、许医生和余姐,一起?去尝尝吧。”

谢佩佩犹豫道:“想是想,但刚刚郑主任不是说?……”

方宜神色平静:“就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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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金悦华庭二十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