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池秀梅的事?就像那?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断了方宜内心那?根弦。对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失望到了极点,连争吵、质问都失去勇气,越看越觉得陌生。

方宜撒了个小谎:“我今天不去电视台。”

“去工作室?”郑淮明的温和中?带着坚持,“时间还早,来得及……”

“下午才去。”她飞快地说?完,低下头不再?看他,“你先去上班吧。”

对话没有了回旋的余地,郑淮明轻应了一声?,没过两?分钟就推门?离开了。方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的车驶离小区,才回到卧室收拾去电视台工作的包。

走之前,她蹲在?纸箱前,注视着那?只缩在?布垫里的小猫。

还是那?么弱小、可怜。好在?暖了一夜,又吃下药,它此时已经不发抖了,脸上的污渍和脓水被?清理?干净,蓝盈盈的瞳仁里多了一丝光亮。

方宜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小猫的脖颈,短而薄的一层毛,扫在?指尖上。

感受到温柔的触摸,小猫努力地仰起?头,蹭了蹭她的指尖,努力发出一声?微弱的“喵”。像是求救,又像是渴望爱。

一连好几天,方宜下班回家时,郑淮明都在?。

无论夜里几点,桌上常有饭菜,而她也总留下一句“在?工作室吃过了”就转身走进?卧室。

“今天也吃过了?”郑淮明脸上挂着一丝勉强的笑?意,“不是刚从北郊回来吗?”

谎言被?拆穿,方宜挂包的手顿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从何得知自己拍摄行程的。

郑淮明起?身去热菜,背过身去看不清神色:

“吃一点吧,有你爱吃的菜。”

好几个借口划过脑海,就要脱口而出。方宜突然觉得这样有点没意思?,又正好是饭点,于?是脱了外套坐下。

蒜香排骨,清蒸鲈鱼,清炒生菜,蛤蜊豆腐汤。

方宜盛了一碗热腾腾的汤,才喝了半碗,整个人已经暖和起?来,一整天奔波的寒气四散。

两?个人相对而坐,久违地陷入沉默。

郑淮明脸色有些苍白,手中?的勺子在?汤碗里搅了半晌,却未曾抬起?一次。袖口挽起?的小臂支在?桌面上,肌肉线条微微用力。

“多喝一点。”他抬手,给她添了一碗汤。搁下的瞬间,修长的手指晃了晃,奶白的鱼汤洒出几滴,沾湿了虎口。

方宜直觉他可能?不太舒服,可郑淮明只是避开目光,歉意地笑?了一下,抽出纸巾来擦手。

见他一副平静隐忍的面色,料到答案定会是一句“没事?”,她也顿时失去了开口询问的欲望。

一顿饭味同嚼蜡,方宜埋头吃着,终于?扒尽最后一口。

忽然听对面传来一句:“明天晚上,有人想来看一下小猫。”

方宜愣了一下,听他接着说?:“是内科一个同事?的侄女,一家五口。家里以前有一只猫,养到十多岁自然走了,一家人一直想再?养一只。”

经过郑淮明这些天耐心地照顾,小猫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小脸圆润了,一双眼睛也变得有神,甚至会在?摸它时撒娇地露出肚皮翻滚。

方宜见过他照料小猫时的目光,是难掩的柔软、喜爱。

原以为早就算正经养下来了,全然没想到郑淮明会突然说把它领养出去。

她诧异道:“怎么突然送走?”

“原本也只是暂时养几天。”郑淮明淡淡说?。

方宜皱眉:“你不是很喜欢它吗?为什么把它送走?”

女孩的问题太过直接,被?一句话戳中?了要害,郑淮明眸间闪过一抹暗沉。他执筷子的指骨轻微泛白,浅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