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柔和了?片刻。

指尖轻滑退出,郑淮明打通了?另一则电话:

“老陈,麻烦你?帮我?找一个人,查一查她近十年都在?哪里定居……”

“还有她在?全国范围内的所有就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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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宜听说池秀梅到北川找她,几乎是一结束工作就坐飞机赶了?回来。

坐进黑色轿车,

春鈤

连日的疲惫总算缓解片刻,她接过?郑淮明递来的热拿铁,垂头?轻抿了?一口。

“累了?吧,先回家休息一下?”郑淮明体?贴道,“洗个热水澡,吃点东西,晚上再去也不迟。”

方宜轻摇头?,坚定道:“现在?就去吧。”

回来的飞机上,伴随着千里高空的微微眩晕和嘈杂,池秀梅的面容早在?她脑海中已不太清晰,唯有那辆驶向遥远山峦的火车还历历在?目……

二十分钟后,方宜站在?酒店走廊上,面对着眼?前这道薄薄的房门,竟有些近乡情怯。

无论往事如何,池秀梅毕竟是她这世上唯一的近亲。

海城一别,已有近十年说不喜悦、期待是假的,却有更多难以言喻的晦暗情绪占据心头?。

郑淮明静静地陪在?方宜身后半步,适时?地抚了?抚她的肩膀。

抬手轻叩,片刻房门从里面打开。

池秀梅苍老的面孔映入眼?帘,年过?半百,岁月在?她松垮的脸上刻下深深的皱纹,宛如一道道干涸的河流。一双浑浊的眸子在?看到方宜的那一刻,才蓦地亮了?一下。

“小宜!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池秀梅一把拉住方宜的手,粗糙的指纹摩挲着,“听说你?去出差了??累不累?”

母亲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方宜有些无措,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