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为?何做出那些暧昧关心的举动!
愤恨在胸腔不断涌动,对?准那唇间?最柔软的地方,方宜狠心用力咬下去,牙关闭合,只感到郑淮明猛然一颤,两个人嘴中瞬间?尽是浓浓的血腥味蔓延。
她狠狠地推开他?,目光再?未停留一刻,转身摔门而去。
寂静的房间?里,只余郑淮明伫立原地。嘴唇内侧被?咬得鲜血淋漓,翻开的伤口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泛起刺痛,是方宜留下最后的痕迹。
男人漆黑的眼眸中,尽是无底的痛苦与悲怆。
几秒后,客厅传来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双刃 你让我怎么还得起?
午后?两点, 夏末刺眼的阳光照亮城市,空气?中?的炎热加速流动?着。
金悦华庭二十一楼,厚重的深色窗帘遮住正片落地窗, 将光线全然遮挡,只留一线朦胧。客厅里一片昏黑沉寂,冷空调兀自运转,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液晶屏上显示, 室内温度仅有十九度。
然而,颓然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大汗淋漓,肩颈上有几根细针扎入肌肉, 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线条分明的脊背上同样一片潮湿。
手肘撑住膝盖,郑淮明前倾身体,垂头闭眼忍耐,久久才呼出一口?气?来?。
次卧的门半开着, 三日前换了一半的床单仍耷拉在地上, 被方宜起身时撞开的电脑椅歪斜。她用过的玻璃杯里,还剩一半水,搁在餐桌边缘。
一切都?维持着那夜的狼藉,仿佛她只是刚刚了离开一会儿……
修长的手指从银针垫上抽出一根,郑淮明拿指腹探了探穴位,下一秒, 丝毫没有犹豫地用力扎了进去?。
极深、极重。
比刺痛更为难熬的酸楚过电般冲过神经, 他呼吸一滞, 眸光刹那失神,手却违背本能地持续施力,试图找到那种记忆中?的感觉……
气?息徒然地在喉咙处流转, 郑淮明一次次尝试,几近虚脱。
为什么?没有用?他痛苦地颤抖。
失焦的目光怔怔望向虚无,最后?定格在餐桌边女孩喝过的玻璃杯上。杯口?还残留着淡淡的、细腻的口?红印,让人不自觉回忆起那个炽烈的、带着恨意的亲吻。
这些天郑淮明一个人时,总会反复看那些方宜出席活动?的视频,场场不落。万众瞩目中?,她一袭华丽礼裙、落落大方,说话间眼神是那样坚定,充满光亮,使他无法将视线移开哪怕一刻。
每当看到她如今明媚自信的模样,郑淮明无数次庆幸,自己当年无意中?发现了那张推优意向表。
那是毕业前夕的初冬,十二月北川就已经下起了大雪。临近凌晨,偌大的自习教室里,只余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角落里复习小?测。
一到冬天,几乎没有学生会去?教学楼自习。简陋的教室没有空调,一入夜堪比冰窖。
宿舍里倒是暖和,但两个人都?舍不得?分开。
方宜握笔的指尖冻得?通红,半缩在袖子里,写一会儿字就僵得?发抖。郑淮明每隔一会儿就去?换杯热水,将自己的手焐热了,再?把她的手攥在掌心暖着。
十指相扣,轻轻摩挲。无言,却充满温柔。
学到十二点多,方宜困得?睁不开眼,一眨眼,下巴就“咚”一声撞在书本上。
郑淮明顺势将她搂过来?,靠进自己怀里:“先睡一下吧,等会送你回去?。”
方宜迷迷糊糊地点点头,无意识蹭了蹭他的胳膊。女孩的脸软软的,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没过几秒就全然依赖地睡着了。
郑淮明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脸颊,眼带笑意瞧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