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咬唇瓣。

陆敖坐在包房里喝酒,他爸今天叫他过去,是让他签一些文件陆家有家族办公室,负责资产方面的管理,在钱多到可以进入内循环的时候,后代什么都不需要做同样能做到资产保全。就和汪家的信托一样的性质。

他只要在那些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就意味着他什么都不用做,每年就能拿到八位数。

在签那些文件的时候,陆敖也有过片刻的迷茫他现在全部心力扑在工作上,赚到的钱让他过的也不过是现在这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生活,那么他的一切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没有江尹一,那确实没有意义,即使他见过真正的权势,明白钱和权中间差着一条鸿沟,他也没有那个动力去跨越。

冰镇过的酒,变的适口无比,喝尽了一杯的陆敖,将空酒杯压在了桌子上。

有江尹一,就有意义。

他对这个人太念念不忘了,在他年轻,在他情感最充沛时,被这个人主宰了全部的爱与不甘,哪怕生活的空虚正在如今一点点蚀空他的灵魂,他的心脏仍控制不住的为这个人而跳动。

他现在太忙了,他要为很多毫无意义的事做决策,很多事他几乎是转头就忘,要靠助理的提醒才能安排好生活。但上个月再见江尹一的场景,他却记得很清楚那天他刚结束一场采访,因为他做出实绩,且说服了他爸,他爸让他出任陆家连锁酒店的ceo,支持他大动干戈的'去地产化'业务,而记者采访他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和他父亲相关。这种在父辈荫庇下被完全抹掉名字的生活,大概只有沉湎享乐,毫无上进心的二代才会心甘。他当时为了推进这些业务还发着烧,谈吐得体的接受完采访后,才在车里吃了药,当时他一扭过头,就在车外看到了江尹一。

就跟两人初遇时一模一样。

他已经从一个纵情玩乐的青年变成了要承担责任的男人,从他在他父亲手上接过陆家来到人前之后,除了一如既往的享有金钱带来的特权之外,他还要考虑公众形象,舆论压力,股市下跌,市值蒸发,这让他不得不约束起自己的言行,来符合大众想要的'优秀接班人'的形象。而江尹一就在车外睨了他一眼

他不知道当时江尹一有没有认出他的车,但他让司机开着车,追着江尹一到了他的目的地。

江尹一过的还是那么自由自在,彻底的摆脱了他们之后,他也没有栖在谁的身边。

那么高的权势,不也没得到他吗。

陆敖当时在心里讽刺那个连傅乘光都能压下去的上海男人,心跳却渐渐加快了。当时他想上去跟江尹一打个招呼的,告诉他,怎么办我根本忘不了你,不知道藏在哪儿,却和他一样跟着江尹一过来的姚诗承却冒出来拦下了他,他说江尹一随时可以走。

江尹一说原谅了我呀,我跟你们又不一样。陆敖当时特别想这么反驳,但江尹一一消失就太干脆了,他也的确有了更好的选择,陆敖犹豫到最后,还是选择了和姚诗承他们一样隐秘又持久的窥视。

喝光了所有的酒之后,还留有几分清醒的陆敖推门离开了这里。

经过九层台基泄下的湍流,为混凝土的墙面增添了水墨画样的意境。从仰天一线的玻璃幕墙下的正门走出来的陆敖,刚走下一级台阶,就被身后的一道声音唤住

"在下雨了,我送您上车吧。"穿着白色纱裙的女孩,踩着高跟鞋过来帮他撑伞。她一直关注着陆敖,得知他后来没有换人,只一个人呆在包间的女孩,在最后还是不愿意错过机会的跟出来了。

陆敖明白她的意思,他以前玩的时候,很喜欢这么主动的女孩,现在收心了,再漂亮再年轻心里也很难起任何涟漪了,所以在对方送他上车之后,仍旧没有任何表示。

也是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