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停稳在大门前的黑红色的跑车,站在台阶上穿着西装的男人冒着雨,小跑着过去拉开了车门。台阶上站的女人,却从从容容的擎着伞,在车里的少年抬腿跨出来时适时的帮他挡住雨水。
"玩的开心吗?”
"还行吧。”
沿着车绕行了一周的男人,将仅能容纳一个行李箱的后备箱打开,提出行李,怕沾了地上的水样,路提着跟在他们后面进了大堂。
"五月说是河鲜里斑鱼吃着最好味,今天就订的斑鱼宴。"带少年进来的女人,一路有人接引,他们也早习惯这种服务,一路走来都目不斜视。到进入包间时,少年,也是戚景,冷不丁的开了口,"我回学校了。”
女人为这突然的一句怔了一下,但从表情来看明显是开心的,"先吃饭,先吃饭。"
桌子中间的冰裂瓷盏里,插了三支窈窕的荷花。视野也好,从窗户眺望出去,就是上海的不夜繁华。
上菜吃饭的时候,女人一直在觑戚景戴着眼镜,穿着件薄削削的短款飞行员夹克,打灰色领带拢在夹克里的戚景,看着跟之前一样的干净俊秀。但她心里还是心悸,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多到让她目不暇接,先是儿子突然从澳洲回来,不论如何也不再回去继续学业,后是卖了澳洲的房产,瞒着她跟邵家的小子去弄那个生日宴,要不是那晚权夫人把她叫过去,她真不知道这一切的始末是因为个男孩子。而那男孩子还是小屈的人。也因为是小屈的人,叫她的儿子受了好大的苦哇。
筷尖顿停在炯红瓜子斑的姜丝前的戚景,搁筷喝了口茶水。他知道他妈看他是在想什么。他回国就是为了江尹一,江尹一原谅他,他就高兴,跟邵斯炀一样一门心思的只想哄他开心。后来小屈介进来了,说不乐意他们围在江尹一身边了。
凭什么啊?你算老几?你地位高又怎么样?当时反正他们都这么想,也都打算争一争,可江尹一在生日宴之后就失去了音信,联系不上,雇人找也处处受阻,甚至连找他身边的朋友也一样,就跟有人在刻意隐匿他的行踪一样。
都没见到。谁有这个本事?邵斯炀去找过小屈,结果连小屈面都没见到。
这本事多大,这权势多好用。
在一个人身上受了天大的挫折,
已经够难忘了吧,那个人还轻拍衣角,被荫庇着彻底在他的世界匿去踪迹。太铭心镂骨了,太不甘心了,真的,戚景要不把这些已经倾注在这个人身上的感情转化成恨,都没法从这件事里出来。
"小景,你是不是不喜欢澳洲啊?"儿子一切如常,还愿意回去上学,当妈的自然松一口气,开始考虑起别的,"当时给你送去澳洲,是觉得那边生活的舒服,而舒行也在那边,但你去了老是生病怎么能行。正好,那边房产也卖了,这次去美国读吧。"他们家跟在澳洲做生意的闵家不一样,不是非要让儿子呆在澳洲。
戚景喉结动了下,现在去哪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只要那个人不再牵绊他。
“好。”
……
生长着绿色植被的山崖,映着日光被镀上了一层暖色的金边。海水激涌,哪怕海浪上方激溅的水雾同样被映成了日光的暖色,当一浪高过一浪的巨浪拍打下来时还是让人不由得心悸。
几道乘着冲浪板的人影正在其中,巨浪打下来有人乘风逐浪,有人翻进水中。
"喔哦哦"被激荡海水冲刷的孤岛上,一群穿泳装的男男女女欢呼不止。
浪越来越高,逐浪的人被浪花推到高处,踩着冲浪板的每一个'S'弯的摆尾甩出的水花也一个比一个具有观赏性。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