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3)

折腰 她说她的手 3592 字 1个月前

是不能说出嫌弃的话了。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痛快为她哭过一场之后,他竟然……

没有之前那样想死。

眼泪裹挟着一些很沉很重的东西,像是白灿灿的盐山遇水融化,最终留着一点咸味的事情是他在醒来后的一场高寒,翻来覆去,怎么都好不了似的。其实源于守着淑妃那三天里的过度空耗,不过他宁愿以为是为她得的心病。他想,多受一些苦也是好的,至少折磨自己的良心。不过之后,昭阳殿的那位宝莺私下抓药来送给他,道:我家主儿送的。她比上次相见稍微镇静一些,也许因为赵雏地位已不如前,不至使她恐惧自身的毁灭。

他“违心”地服下药。

皇帝烧掉淑妃的信,何其凉薄。然而他呢?然而他呢,他还配认为自己深爱着她吗?

他想念她,但是并不想死。于是用她还活着的假象欺骗自己,选择不要面对真实真实的死亡,以及自己真实的自私。

猗兰殿意外走水。

长夏酷热,火势烧得格外旺盛。夜深人静的火海,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猎物上钩的猛兽,火苗四处乱窜,是它举起坠着尖锐指甲的巨爪。

所幸宫内无人居住,抢救及时,后半夜逐渐地被浇灭满目一片红墙倾倒,绿霉显露;燕子颜色焦黑,啪嗒摔进灰里,像是掉进一口油锅。

赵雏得知已是第二日的傍晚。

好一会儿他都没有任何念头,并无疼痛或者别的什么悲伤,只是很慢很慢地蹲下去。

他与御花园灌木一般高低,但他很久没有用这样仰视的目光看过景物。黯淡的宝蓝色天幕正在下坠,铺天盖地地坠下来,于头顶悬而未落。

一人自后静静地走过来。他膝盖一软,径直跪倒在地,闻之便很战栗的一声撞响。

那人装模作样“哎呦”,拿捏着点儿冷淡的腔调,然而没有笑意。她也蹲下,裙摆霎时滚滚铺展,腕子上血红的珍珠串儿轻盈作响。

“您也会难过吗?”

赵雏毫无反应,脑子也变得迟钝,下意识地膝行推后。对方却伸手,狠狠地抓他的手腕,仿佛不顾四周是否有别人的眼睛。他低着脸,却能觉出对方的眼睛那样明亮炯炯。

这样的姿势持续很久,他们像是对峙,谁都不肯说出第一句话。乌云翻墨,天空潮得仿佛有雨,终于,她先松开了手,赵雏忙不迭地以头触地。

“不必多礼,请起来吧。”

她悄声说:

“这儿很冷,陪我回去。”

说什么借口呢,那是本代以来最高温的一年九夏。

第13章 十三章 鱼目

天空变脸飞快,不多时分忽闻惊雷大作,雨洒淋浪。

拔步床幔湿湿地落,银红的软烟罗譬若霞影雨中洇润。

秦娥压着赵雏的肩,将他一点一点压倒在床。她屈膝,跨在他的腿上,看见赵雏苍白麻木的一张脸。她一耳光劈上去,除非沉闷的巴掌声,他连一个表情也没有换,像是被魇住了。于是她闭上眼,俯身地吻上去,直至觉得嘴唇下的那片嘴唇蠕动一下。她与皇帝不会相吻,他与淑妃也不曾有这样最简单纯粹、然而也是最“不堪下流”的爱的形式。因而他们彼此明白,亲吻没有任何味道,只是毫无来由想被允许流下眼泪。没有允许,所以都忍住了。但是之后应当交换身体的这一步,却都无师自通。

六岁,她偷过集市的鱼,将鱼扔进捧起两边的裙摆。她逃回家,松开裙摆,一捧青鱼活蹦乱跳,譬如白雨跳珠,哗啦哗啦地掉下来。裙布濡湿,腥臭的鱼水流过光滑的大腿根,胯下黏黏腻腻像是沾上湿滑鱼鳞自己也变为一条鱼。

“鱼”用嘴唇吸吮她的血肉。可怜那样颤抖的嘴唇,竟用来吸吮她的下体的“残缺”。阴唇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