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他的身后疼得像在溃烂,仍然沙哑地说,不是的……奴是心疼娘娘的手,它好冷。这话说得不够真诚,可他实际上的状态,更像被她的惩罚击垮,以至于胡言乱语。说罢“冷”这一字,两腿失去力气,慢慢跌坐下去。玉器顶于地面,刺痛不合时宜。
抚摸他的手指仿佛春水凝固。淑妃容颜隐于帐后,模糊不堪,忽听诡谲的一声笑,他却想象得出,她的脸上一闪而过对于他的蔑视。“那你含住它吧。”一只手掌融入深黑的幻景,开出有如莲的洁白。
赵雏不带一丝迟疑,以接受恩赐的姿态,万般虔诚捧过她的手掌,将食指浅浅抿于口腔。她说,仍然很冷,吞进去些。他从来都照做。她葱管般的长指甲带有一种外在坚硬的脆弱,他生怕咬到,牙齿躲避着含住,像不敢在主人眼前露出牙齿的狗,因为害怕主人抛弃。她强迫着要他吞得益深,使他喉咙欲呕,却忍着无意识的痉挛,比往常更谄媚、更吃力地吸吮她,想用体内的痛苦换取她的原谅,却不懂得有一个词叫作过犹不及。两瓣苍白的唇蠕动,在潮湿的手背上吮出淫靡水声,竟像唇齿相依般亲吻。
口腔被填充满,使他无力呼吸。她终于是抽回了手,扯过手绢,面无表情擦拭干净。
“你呀……把我弄得一手涎水,”淑妃口中吐出利刃,“真脏。”
第6章 第六章 同化
油烛剥落蜜糖金的光。
直到听他起伏不稳的鼻息逐渐平复,淑妃平静地说:“我惩罚你,是教会你认清自己身份。一个婢女都能轻轻易易凌驾于你之上,那你在我这里,还有什么价值?”她像全然忘记那回事的开端是由自己肯首。不过,她的肯首具有一种威胁意味。时至如今的她仍然如深闺小姐一般天真地以为,自己拥有放弃的权力,而被放弃之物永远没有离开自己的能力。
他像卸掉浑身力气,声音影影绰绰:“奴很清楚娘娘所介怀的……但凡让您忧心之事,奴必定会给您一个回应。”
她只当是一句奉承笑言,叹息而过。“你出去吧。”油烛的光依旧亮在原处,她加重声,“回去举好。”指尖掀开了帐,看到室内银屏重叠,烛光明灭。去除遮蔽视线的屏障的一瞬间,人心里总怀着一种不切实际的期待,最渴慕的事物化作虚幻的影浮现眼前。淑妃脸上的倦掩饰她的失落,因为明白过来出现在她眼前的人,有且仅有可能是赵雏一个人。
他的膝盖黏在原处,眼沉默地望着她。光从下颌顺着脸颊打上,脸泛出失血的白,使他平素无奇的五官呈现一种媚狐与人脸模糊边界的奇妙神情。尽管距离如此之近,她却觉得,他用遥望远山的目光望着自己。然后听他微弱地说:“娘娘……奴一定会做到的。您饶了奴,饶了奴吧。求求您了。”
她的第一个念头是,这样具有情感力度的话,是他不配说的。然而故意冷漠的心忽然塌陷,她竟有些触动,自己一直最想听的,不正是他的首先求饶?
“怎样饶了你呢。”她像沉思地问。
他的声音很远,言语却得寸进尺:“娘娘,求您……摸摸奴吧。”蔓延的窒息感涌上胸腔,淑妃轻哑地问,摸哪里呢。仿佛故意引诱,却不知道是谁顺着谁的心意,往一张共同的网里深陷。他的声细如蚊:“您摸后面……插进去了……”
摸到他的身后一块凸起,她想果然大开眼界,因为从未见过赵雏如此没羞没臊的时候。他顺势地蹭上来,侧卧于她的枕畔,稍微蜷着身体,眼笔直地望着她,目光无比顺从。她用骨节试着将那玉柱往里推一点点,他肩膀一哆嗦,整个人像要神志涣散的模样。淑妃往常是不习惯用外物的,更喜欢用自己的手来进入他,因此对他戴玉求欢感到新奇。她低声问,谁允许你这样做的……你知不知,没有我的允许,即便是你自己都不能碰触自己?
赵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