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庆帝老了, 老人越发留恋青春, 对权势也是越发握的紧。

而现在对他的权势有威胁的人就是太子, 丰庆帝能对太子有好感才怪了。

他那时候能得自己的父皇喜欢, 就是因为他对皇权没有任何威胁,全都得依靠自己的父皇。

当年丰庆帝的父皇驾崩, 丰庆帝内心惶恐的很,因为他还不知道怎么做皇帝, 怎么驾驭朝臣, 所以丰庆帝一直是温和仁厚的形象, 不过后来被谢嵘撺掇, 下手嘎了一些外八路的宗亲,树立了威望,然后他体内帝王的血液复苏了。

丰庆帝是这几年才彻底品尝到大权在握的意气风发,可惜他老了,那么自然是越看太子越不入眼。

太子惶恐,就越发要表现的完美,殊不知,太子这样做就更加让丰庆帝猜疑,这小子是不是等不及了?

太子系的官员只会督促太子更加认真办差,孝顺丰庆帝。

这时候丰庆帝把淑妃的儿子敏王推了出来,人前人后称赞敏王有孝心,办事认真。

朝堂上顿时风起云涌,敏王早就出宫居住,有自己的王府,敏王妃做事更是光鲜亮丽,邀请妯娌小姑来敏王府做客,说自己是嫂子,自然得照顾好弟妹们。

连至今关在公主府不出门的宁安也没落下,送东送西,嘘寒问暖。

敏王妃自然不会漏下谢嵘,只是谢嵘正忙着‘瞎搞’,没工夫搭理她,敏王妃也不生气,送给谢嵘的东西都是特特加厚了的。

凌锐开始忧虑起来,上辈子敏王谋反也不能说是他异想天开,毕竟丰庆帝给了他希望。

谢嵘察觉到了凌锐的情绪,问他怎么了。

凌锐在帐幔里小声说了自己的忧虑,“如今敏王风头正盛,太子前天又被训斥了。”

谢嵘道,“敏王没找你吧?”

凌锐惊讶于谢嵘的敏锐,摇头道,“没有。”

要找也在以后。

谢嵘嗤笑,“算他脑筋清楚,他要敢找你,父皇就不会容他了。你可别跟着裹乱,离这些事远着点,你只要记得,你效忠的是父皇就行了。”

凌锐握住谢嵘的手,把玩谢嵘的手指,他的手又大又粗糙,手掌上老茧成片,公主的手又嫩又小,像一个精美的玉雕。

谢嵘没有留太长指甲的习惯,她的手确实很漂亮。

凌锐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就是外头人心太乱太杂了。太子,其实也没做什么。”

谢嵘叹气,“这和太子做了什么不相干,原因太简单了。”

凌锐看向谢嵘,谢嵘轻声道,“因为父皇老了,而太子还年轻,只年轻这两个字,就是太子的罪。”

凌锐握住谢嵘的手,惊愕的看着谢嵘,他知道今世的妻子聪敏,但却不知道妻子的政治嗅觉这么厉害。

而对谢嵘来说,这个不是她有多厉害,而是历史书上都写了啊,哪怕不是历史书,影视作品,各种小说,都写飞了。

现代人,除非是文盲,要不然没几个不知道的。

凌锐谨慎道,“那你……觉得,谁会……赢?”

谢嵘老实地摇头,“不知道,所以我也不敢下注,二嫂请宴我都没去,现今不动比动要好。”

太子班底丰厚,敏王后来者居上,现在还有丰庆帝加持,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谢嵘最后道,“其实最后还是看父皇的意思,我们不要掺和。只要父皇还在,就没人敢来找你,若是真有哪个不要命的找你,你立刻锁拿了交给父皇。”

凌锐的心定了下来,拥着谢嵘入眠。

上辈子丰庆帝也找过太子的麻烦,但没有这辈子这么激烈,所以凌锐现在也不敢说知道结果。

因为这辈子和上辈子很多事都有了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