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观望姜薄的态度。

他现在登基,其实就是篡位。

姜薄倒是想破罐子破摔,干脆上位算了,但他的幕僚们却说时机不好。

姜薄当摄政王是康明帝封的,别看康明帝也是没办法,但这却给了姜薄一个名正言顺的地位。

姜薄现在手里有边军和京城的禁军,但并不是整个朝廷所有的军队都在他手里。

如果他篡位,那其他掌军的将军也会蠢蠢欲动,不管是划地自治,还是不承认姜薄来个讨逆,大荆终将陷入战乱。

边军姜薄也不能动,动了边军,外敌就会入侵,争皇位导致外族打进来,姜薄就真成了千古罪人。

那只能用禁军去打仗,不是姜薄看不起禁军,而是禁军现在真拿不起来。

这还不算大问题,大问题是打仗需要军需,粮草马匹衣物兵器等等等等,户部压根拿不出来!

姜薄就得动用自己的老本去打仗,他的老本维持个边军尚可,拿来打仗,不够。

那就得加税,大荆的赋税已经很苛刻了,再加,老百姓都得崩溃,会直接加剧国朝四分五裂。

所以,姜薄不能登基,最起码现在不行,他手里的筹码并没有很多。

他不登基,其他掌兵的将军也只能按捺,现在谁先动,谁就是众矢之的,姜薄还能下令其他人来讨伐。

虽到时候大荆免不了四分五裂战火四起,但这个叛逆的名头就不是姜薄的了,到时候姜薄还能顶着正义之师放开手脚。

又过了大半个月,朱露白在泉州都知道了,摄政王把宗室的孩子都叫到宫里上课去了,说是储君要在这些孩子里挑。

这样一来,各地蠢蠢欲动的大将军们都不动了,没理由了,现在谁先动谁死。

朱露白很是惊讶,觉得这个摄政王很有意思,但再想想,上层人做事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她一个小老百姓还是过自己的日子吧。

京城,姜薄浑身的气压很低,摄政王府里人人战战兢兢。

朱露白的信已经没了,离开京城越远,送信的难度就越大,乔队长也不能老是忽悠朱露白写信,因为他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

不能一路的官驿他都熟悉吧。

所以姜薄现在看的都是乔队长做的简报,这和朱露白给他写的信是不一样的。

接不到妻子的信,朝廷还有一大堆狗比倒灶的事,姜薄的心情能好才怪。

他让乔队长想办法尽快把朱露白带回来,他受不了独自一个人睡在床上,受不了身边每一个人看他的目光都是又敬又畏。

简单来说,姜薄受不了孤独了,或许当朱露白知道他的身份后也会变的和其他人一样,但在这之前,姜薄还能从她身上汲取自己贪恋的温暖。

现在整个京城也全都在他的掌握中,朱露白就是被人发现,他也不用担心了。

乔队长得到姜薄的指示,又开始发愁了。

其实朱露白很好说话,她不会无理取闹,乔队长发愁的是自己又要开始编了。

他好好一个当兵的,这一路撒的谎快赶上一辈子的了。

他去找朱露白,“我们需要押镖的船回来了,东家希望我们早点回去,外面到底不安全,娘子莫不如和我们一起走,等下回娘子就专雇我们,想去哪儿是哪儿。您交代的东西我也找了相熟的管事,若找到,我们反正一直走这趟路,就给您带回去呗。”

朱露白几乎没考虑就同意了,她一直记得第一原则,那就是安全,安全最重要。

以后钱多了,她可以再出来游玩,但为了玩不顾安全,这就本末倒置了。

于是大家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这一路收获最大的是朱露白和段玉生,两人一个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