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薄懂了,和离虽然不是休弃,但女子离开夫家没了男人,肯定会被人看不起念叨嚼舌,家里人会说的更难听,还会把女子赶紧再度打发了嫁人,以挽回家族颜面。

那个朱娘子就聪明多了,她离开郑家通过公主办了女户,就能摆脱家族对她的控制,把方法告诉公主,公主除了赏赐也会继续庇护她,她的日子就稳当了。

姜薄一笑,“倒是个聪明人。”

顿了一下,姜薄又道,“只欣乐不过是个女流之辈,无甚见识……如此大功,也不过给些许银钱,皇帝也是老糊涂了。”

若出这个主意的人果真是欣乐府上的匠人,虽不至于封官加爵,那去了奴籍,给片产业,千金买马骨,向世人证明朝廷对一切有如此好主意的人是重视的,弄不好就会有更好的主意献上来。

就算是个女人出的主意,也要进行嘉奖,光明正大地封赏,体现朝廷的胸襟气度。

可是康明帝却一声不问,只赏自己的女儿,压根也不是他女儿想出来的啊,本末倒置,目光短浅!

欣乐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康明帝和朝中大臣难道不知道此举能给朝廷一年节省多少银子?

这么些银子,买官都能买几个四五品的了,欣乐公主却打发乞丐一样就把人打发了,姜薄轻蔑地哼了一声,摇摇头。

不过朱露白这一举动打乱了姜薄在京城的布局。

朝廷就像个风烛残年的病弱老人,姜薄在一点点拆掉康明帝的台子,蜂窝煤就像给朝廷续了一口气。

但姜薄也不会心窄到记恨朱露白的地步,康明帝老了,糊涂了,太子都被他自己干掉了,剩下的两个皇子都不成体统,他后继无人了。

姜薄年轻,他等得起。

再说了,就算给康明帝续了口气,这也不是仙气,撑不了多久。

姜薄看着京城方向,“在死一个儿子,看你还能不能挺得下去。”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