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会站在折屏前的接待台里为贵宾室里的贵客们提供服务的前台和在这里穿行的公关们全都不见踪影,整一层的贵宾厅安静的只能听到三个人的脚步声。

跟在江尹一身旁的高嘉宇蹙着眉用垂在身侧的手碰了一下江尹一的手背。江尹一看过去后,他才用唇语阐述起这里的反常,“哥,这一层一个人都没有。”

江尹一神情并不意外,高嘉宇无法,只得和他继续往前走。

走在前面的那个戴金色眼罩的男人停在了一扇门外,他用手将门推的半开,等跟来的两人走到近旁后,才对高嘉宇问了今晚对他的唯一一句话,“你也要赌吗?”

神色紧绷的高嘉宇还没说什么,江尹一就替他回答了,“他不玩。”末了,他回头看高嘉宇,“在外面等我。”

高嘉宇站定在门口,看着这间贵宾室的门随着两人进入后在他面前闭合上。

皮革包边的赌桌上,纯金轮盘向上凸起,围绕着轮盘凹进去一排刚好能卡住各种筹码的月牙状的筹码槽。抓住椅背转到自己面前的江尹一在坐下后,看向赌桌上用来押注的数字区域,“只是赌一局,用得上还特地找这么个地方?”

在他对面站定的男人,压着他的两枚筹码探身推了过来。

抬起眼的江尹一短暂的和他对视了一下后,看着拉着他胸口的衣服垂垂坠下的飞鸟跟他因此露出的长颈,胸口,收双臂压在桌面上,歪着头问的又故意又装,“你来这真的没问题吗?”

要是没问题,他怎么会清场,又怎么会做这样让人决计联想不到是他的打扮。

松开点在筹码上的手指,向江尹一比出一个保密的手势。他脸上金色的蕾丝面具因为其金属的材质,与他脸部贴合的极好,本就挺峻的鼻梁,被切分的更加锐利。

看着他慢慢直起身体,江尹一搁在桌面上的手臂一撑,身体后靠在了椅背上,他目光蛮玩味的看着对方新疆那几天,这男人让他改观挺多的,江尹一之前一直觉得跟他不是一类人,地位太高了,性格方面跟江尹一也颇为悬殊。但怎么说呢,那一把狙狼的枪,那从高空直跃而下的胆魄,真够劲儿,江尹一甚至都不否认那个时候都被他吸引到过。但这种吸引力能持续多久?尤其是对江尹一这样从来不乏精彩大生的人,一个月?两个月?反正这半年里,江尹一没再想起过他,可半年后的现在再见,江尹一心里还是激荡起了情绪。

不甘。

没错,不甘。都是在酒气作祟下过了界,为什么那一场交锋是他彻彻底底的败在了下方?要是被人压制,要是心甘情愿,他在下面也就认了,可那天是什么?他就是被玩弄到毫无招架之力了。

江尹一抬手覆住自己的筹码,往旁边一推将两枚筹码分开,“赌什么。”

戴着金色眼罩的男人,同样示出自己的筹码,“我只有这一枚筹码。”100万面额的方形筹码,在顶灯照耀下如金块一般,“如果你足够幸运,那我们就可以一把定胜负了。”

江尹一在他手上输过一次,这个男人真的特别喜欢在一开始就给对赌的人一种必赢的错觉,他发现了,这一次明显也不例外,他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执着的问,“赌什么。”

“我们两个人手上现在都有筹码,条件不应该一方输光后还想要坐在赌桌前的时候由另一方开出的吗?”站立的男人垂眼坐在椅子上的江尹半年不见,他皮肤粗糙了点,五官却更挺立了,两点眼神光,自下而上望他时像两颗星子,嘴唇撇着,更帅的没边儿了。壳唻吟栏

他知道江尹一这半年的动向,知道他过的有多自由。自己念念不忘成这样了,他怎么就能一点都不想自己呢?真的,要不是江尹一刚看到他的时候眼神变了,他……

“那开始吧。”确认赌局公平,且自己手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