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阮贤思索这种情愫来源于什么样的情感时,大门咚咚咚的被垂响。

曾在他的童年里让他无比恐惧的声音再度出现

“阮仕敬是不是住在这?”

“怎么了?”他母亲的询问。

阮贤战战兢兢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如果,如果这个男人再次骗了他们,再次把他们拖进地狱,他绝不会放过他的。

出现在他家门口,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说出了他最不想听到的话

“他欠了我们钱,我们一直在找他。这是他的借条,还有他抵押的身份证。”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

他要杀了他!!!

……

手指轻轻掸了一下手中轻薄的借条。如果仔细看的话,能看出,这就是阮贤收到的那张他父亲亲自写下的借条原件。

当然不止这些,其中还包括他母亲正在还的债的借贷合同。

这些都是汪梦醒买来的债。利滚利翻到的一百多万而已,对他们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钱。颗籁吟阑

他把这些交给了傅乘光,家里有点涉黑成分在的傅乘光,顺理成章的成了现在阮贤的债主,安排人上门要债这种事再合理不过。

阮贤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只粘到蛛网上的蝴蝶。无论是要抓住他,还是吃掉他都轻而易举。不过这只蝴蝶只是诱饵罢了。

他们要抓的,是另一头一定会自投罗网的猛兽。

傅乘光心情很好,他从落地窗前回过头来,看着众人,“把LinX顶层都包下来,今晚该享受盛宴大餐了。”

第20章

浓妆披发的女人,将手中骰盅盖在桌子上,揭开后看到点数,就拍手笑了起来,“小,秦哥。”

被她叫秦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长的普通,唯一能叫人注意的,就是皮带上勒着的一层突出的肚子和搭在沙发背上戴着金表的手腕。

女人捧着倒满罚酒的杯子,正要递给他,门突然开了,几个高壮的男人挤了进来。

秦哥喝完酒才看过去,“这学生仔是什么回事?”

“阮仕敬跑了,我们只找到他老婆和儿子。”

“这是他儿子。”

被推搡了一下的阮贤,踉跄的往前扑了一下。这样的声色场所,令他十分的不适?

坐在沙发上的秦哥,虽说长得不怎么面善,却也没有太凶恶,坐起来和阮贤说,“你爸欠了我们很多钱跑路了虽然跟你没关系,但我们公司也不是做慈善的,要吃饭不是。”

遇到这样的情况,阮贤竟还十分镇定,“你们要拿我要挟他还钱吗?”

“我跟他,除了血缘关系什么都没有。欠债跑路这种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我跟我妈,到现在还在还他以前欠的债。”

“他要是真把我当回事,就不会把你们带到我跟我妈这来。”

秦哥皱着眉头听他说的话,像是有些同情他,然而接下来开口说的话,却仍旧冷酷的没有转圜余地,“那怎么办呢,账不能烂了吧。”

“你是他儿子,我们现在也只找到了你。只能先从你这拿利息了。”

阮贤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以后,你就在这工作。”

阮贤牙齿相碰,“我还要上学。”

“那我不管。”秦哥比出一个数钱的手势,“我只管每个月收利息上来你跟你爸两个人工作还钱,总比他一个人快吧。”

“为什么是我?”在小时候就体验过被讨债的人上门砸窗,躲在衣柜里瑟瑟发抖的滋味的阮贤,问出了这个他很早就想问的问题。他连一点父爱都没有得到,而他人生里所有的苦难,却都是这个人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