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发现环境真的很不行,起码她实在无法适应所里的各类前后辈文化,她需要一个环境更加年轻的地方。
她离去时许多人嘲笑她放弃了金饭碗,后续她也确实算是放弃了金饭碗,回到这座熟悉的城市,无所事事。
其实她能理解事务所的大多数人,大家都是为了一口饭,都是在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没有谁规定做律师一定要为所有弱者发声,也没有人规定一个人的梦想要永恒不变,老板起码给了她们一片发挥才华能够独立的基土,甚至连开出来的工资都是行业内的佼佼,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环境。
就如同她离职时老板苦口婆心挽留她时说过的话:你想做的事每一项都基于钱,或许许多年前我和你一样天真,可是越往上走我就越发现人有许多的迫不得已,我不可能带着这么多人去为我的梦想买单。为什么不选择留下来,等到你自己有那样的能力时,再去看一看你能不能也和年少时一样做出那个选择呢?
大概因为徐丽静是她很欣赏很看重的后辈才有这样一番推心置腹,可是徐丽静还是离职了。
因为她很清楚,律所的环境已经很难改变了,她做不到,老板也做不到,那是一块已经淤积于湖泊底部的软泥,只会让人陷进去融入其中,她没有那个能力去改变,又或许该说在她想去改变它前,就会率先被它改变。
就当徐丽静是个生存在空中楼阁的理想主义者,她想活得更纯粹些,后来回了这里,她其实也接了几个能实现梦想的官司,但是她并没有赚到钱,相反,她奶奶剩给她的那点家业也被她搭了进去大半做救济。
当她在心底感叹起这些旧事时,盛迦的声音已然传了过来,无比坚定。
“去做吧,”头顶的阳光渗过叶缝落在人的脸上,盛迦眯了眯眼,“不用考虑任何经济方面的难题,放手去做,让所有人都知道景江有这么一家律所像冲锋的勇者一般给予所有妇女儿童免费的法律咨询和低廉的法律服务。”
这或许也并不是徐丽静一个人的梦想,盛迦小时候,在盛怀樱还不曾反杀王健时,在她还没有那样冷硬的心肠时,她也在日日夜夜期盼有人能救救妈妈。
现在有了这个能力,也有了这种财富,甚至还有了能够完全信任的执行人,为什么不去帮帮更多的“小盛迦”和“盛怀樱”呢?
“要不说还是有默契的朋友聊起天来更爽快呢,”徐丽静拍了拍她的肩,觉得就这么几句话已然足够抵消盛迦这些年离去后两人产生的最后那一点距离感。
“好好珍惜现在还能闲着的时光吧,”盛迦只扭头看了她一眼,饶有兴致地说:“等开张了,估计你要有忙不完的事了。”
“要真有那我肯定一个月都乐得合不上嘴,”徐丽静和她对视,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下午她们还准备去以前吃过的海鲜城吃顿饭,明天盛迦就要飞上海,下次再来景江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车停在门口的停车位,两人再次经过门槛时当归还在门前吃水果,在她面前还蹲了个年轻女人。
等走近了才能听到那女人正温和地跟当归说:“我要走咯小当归,下一次再给你带好吃的。”
当归在她手下竟然也格外温顺,甚至还用额头蹭了蹭她的手。
女人下意识收了收,最终只有些无奈地在她头顶摸了摸,“今天要走啦,姐姐来活了。”
“很少见当归这么亲近一个人,她居然这么喜欢你,”徐丽静走近,有些诧异道。
当归并不是一只多亲人的猴子,更多打扰她生活的人都会被她呲牙咧嘴地吓跑,她不是被圈养的小宠物,而是充满野性只能由她选择对方合不合眼缘愿不愿意亲近的小猴子,活得向来自由自在,锋利的牙齿和爪子也不等闲。
就像哪怕徐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