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娣还在吧唧吧唧的啃豆沙卷,姜婳瞟她一眼。
云姨娘大概也嫌女儿丢脸,扯她一下才说:“我也不想瞒着姑娘,我娘家侄儿前些日子定亲,女方要三百两聘金,一整套黄花梨木家俱,金银头面两套,我侄儿还想再城内买一间大宅子,求到我这儿来,我身为她姑母,怎样也要帮衬一把,三百两银子全给了他,这些还不够,这才想从账房支取一千两银子。”
砰的一声响,云姨娘吓得尖叫一声,姜娣也被豆沙卷给噎住,许氏更是一抖。仔细一瞧,是姜婳将手中的茶盏砸在了云姨娘脚边,缠枝花青瓷小茶盏碎成一地,淌在湿漉漉的茶水上,她怒道:“云姨娘,你竟也敢开口说!你娘家侄儿是我们姜家什么人,也要我们姜家来养着他,好大的脸,这一出手就是一千多两,当我们姜家开善堂的不成!”
姜婳气的发抖,这宅子里弄走王妈妈那一窝子硕鼠,剩余的也净不省心,云姨娘和高姨娘时常接济娘家,她不是不知,可此刻摊开在她面前讲,这何止是接济,简直就是养着那一大家子!着实让人怒气攻心。
云姨娘不曾见过太太大姑娘发脾气,一时也有些懵,半晌才争辩道:“往常我也常接济娘家兄弟啊,老爷都是知道的,老爷都不讲,姑娘你凭什么说我。”
“凭什么?”姜婳攥着帕子,“你不过一个姨娘,论起来一个奴才而已!竟敢问主子凭什么,好,好得很,我今儿就让你瞧瞧是凭什么!来人!”
秦妈妈立刻推门而入:“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姜婳道:“秦妈妈去把绣姨娘,高姨娘,二姑娘三姑娘都喊来吧,一会儿您也在房里头听着。”
秦妈妈喏一声退下。
屋子里静悄悄的,许氏心酸难过,都怪她不好,若她能立起来,婳婳那用这般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