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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陆骞低眸斟起酒来,面颊上是扎里扎煞的胡须,从鬓角到唇上,他抿了抿唇,似乎隐隐可见有酒窝。
程流霜眸色渐沉,身旁的谢挚微顿,是不知为何她有些不悦,她依身靠近他的怀里,道一句:“没事。”
她的体香似桃花,从不曾这般靠近,近得将要吻上,谢挚自是会有些紧张的,忽然一声酒杯破裂声响起。
程流霜与他拉开了距离,谢挚寻声看去,只见下座的陆骞低着首额,手中是被生生捏碎的酒杯,指腹带着丝血色。
在场众人皆有愕然,那陆骞则抬眸扫了扫众人,将手中碎片放下,抽出绣帕拭手上的酒水,赔笑道:“陆某失礼,手劲有些过大。”
谢挚挑起眉稍,几分诧异,贤王爷正要开口时,程流霜从座位上起身,裙摆微微拂动。
气氛变得有些沉凝,程流霜提步缓缓走到陆骞的宴桌前停住,她蹲下身来,与之相视一眼。
伸出纤手将陆骞手里的绣帕一点点抽出来,帕上绣着梅花,蚕丝轻柔却有些旧了。
程流霜看着眼前的男人,冷冷道:“这个绣帕,不属于你。”
卫顼顿在原地,指腹滲着血丝,程流霜眉眼微冷,道一声剑来,侍卫随即将轻剑呈上。
程流霜拔剑直指卫顼的脖颈,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犹豫,“陆骞?”
此举直叫众人惊愕,皆不知长公主是因何而怒,贤王爷与谢挚也忙从座位处下来。
程流霜一字一顿道:“竟还敢入我大周,你可是轻视当初本宫所言,卫顼。”
言语中,剑刃泛着寒光,冰凉地压近卫顼的喉,他望着程流霜,她早就发觉他不对劲了吧。
贤王爷本想拦住程流霜,但听到卫顼二字,停了手脚。
早年间阿姐与嘉朝的卫家二子恩怨颇深,于北疆决裂,自此大周唯不得卫顼入境,否则阿姐必然刀剑而向,取之性命。
卫顼苦苦一笑,他还是会在意她,在意她的一举一动,又怎能忍耐她与别人相拥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