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卫衡对三人所学的教导是不一样的，他亦有偏心的，就像师父说的，花玉满是个懒猫，不必研习剑术，所以总会想到办法偷懒，师父经常睁一只眼闭一眼过去了。

而对于师兄卫玠的教训是最严厉的，罚得也是最重的，但卫玠也是最不容易犯错的。

已至深夜，视线昏暗，顾风眠隔着门板，还得见师兄还挺直着腰杆跪在堂中，只因白日里对研习剑式的不满，与师父起争执。

昏暗里师姐靠着门框，告诉他，师兄这一跪便要是一夜了。

顾风眠不懂，明明师兄已经做得很好，对剑式的研习远在他们之上，为何师父还会对此不满意。

师姐眉目紧蹙，凝视着跪在堂中的少年，双眸里藏着别样的情愫，她道：“因为他和我们不一样。”

言罢，她猫着身子偷偷入了正堂，小心将晚膳时藏的馒头递给卫玠。

少年沉着面容，只是淡淡地看一眼，并没有领情，几句冷冷的言语让她回去。

僵持许久后，师姐没有正堂里出来，则是跪在了卫玠身旁，她说陪着他受罚，不管其如何说她，都不为所动。

而守在门板外的顾风眠凝视着二人，眉宇间微沉，月光落在他身上，静静的。

那一年顾风眠十岁，师兄十二，师姐十三，他们在堂内跪了一宿，而他在外面凝视一宿，谁也没有离开。

顾风眠也因这一次发现师姐对师兄的感情，和对他的是不一样的，没有那么纯粹。

或者说他对师姐的感情也没有那么纯粹，之后的日子里，师姐和师兄相处时，他总会往其中插上一脚。

时常粘着花玉满，她只当他是年纪小，比较依赖师兄师姐，她偶尔也会多照顾他，却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渐渐的，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在冀南山的他们亦逐渐长大，随着年龄的增长，师父对于三人的管教也就没那么严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