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火光中入眼的是梧州兵荒马乱,赤马之上的男子手持长剑,剑到之处血溅三尺。
他和他有些同样的容颜,唯独不同的是他左眼已瞎,被眼罩所害,单眼流露的是冰凉的恨意。
卫玠望着火光渐渐失神,坐在一旁的卫顼察觉到他双眸的涣散,连唤了两声兄长。
卫玠才被唤醒过来,认清眼前的事物,轻瞥神色疑惑的卫顼后,轻轻揉着眉心,近来总些奇怪的画面浮现。
卫顼望着卫玠顿了顿,赶路的几日来,兄长时常魂不守舍,难以专神,便以为兄长是心念着京都的陛下。
卫顼心绪微沉,缓缓道:“兄长应该很看重陛下吧。”
他的话语中的意思,所谓的看重不是仅限于君臣的看重。
卫玠侧眸看向卫顼,没有否认,似乎已经坦然。
卫顼平静道:“我曾认为兄长是大逆不道,觊觎陛下,即便你二人情意不浅,但也是违背礼数和族训。
“可我没资格说你的不是,我也没做到礼义忠良。”说到此,卫顼顿了顿话语,直言道:“我也曾心慕过陛下,不过已然过去。”
听此,卫玠蹙下眉头,神色微沉,卫顼心慕过陛下......?
卫顼站起身来,淡淡一笑,“说起来有些羡慕兄长了,你比我坦诚,直面自己的情感。”
他掸去衣摆上的灰,认真道:“往后的战役中,只望兄长勿要像这般频频失神,若出了事,回京之时卫顼难以向陛下和娘亲交代。”
卫玠将攻防图放下,沉声回道:“只是近来思绪有些乱,未能想通,你不必忧心。”
卫顼抿了抿唇,“如此便好,兄长早些休息,卫顼告退了。”
言罢,他行了礼,转身向营帐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