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隅拉着他的手,故意哄他:“带你去玩好不好?”

周暮时回头看了一眼宴会厅,犹豫道:“婚礼结束了吗?”

“没有,”贺隅说,“我们换个地方。”

从主楼到两人的卧室,有五分多钟的路程,贺隅在此刻却突然不心急了,他绕了一条远路,踩着晚霞牵着周暮时从花园里穿过,那是他自己设计的花圃。

“我们去哪里?”周暮时又问了一次。

“去家里。”贺隅回答。

周暮时环顾了一圈,眼神有些疑惑:“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吗?”

贺隅笑了,随手折了一支玫瑰递给他:“是的,这里就是。”

周暮时低头嗅了一下花瓣,眼睛微微眯起,道:“我有点累了。”

贺隅闻到他身上越来越馥郁的酒香,轻声回答:“好,我们回去休息。”

两人回到卧室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低沉,走廊的钟发出规律的敲击声,贺隅抱着怀里烧红了脸的omega走进房门,没忍住,在玄关开始吻他。

周暮时在他臂弯里轻轻地挣动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哼声,贺隅往房间里踱了两步,贴着落地窗把他放下。怀里人双脚触地的同时,仰头勾下了他的脖子,衔着贺隅的唇回吻。

湿热,绵长。

仲春的天气温和宜人,贺隅却觉得身上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带着浓郁的信息素穿透毛孔往外蒸发,一种急迫的侵略欲望开始慢慢占领他的脑海,随着肢体触碰沙哑地叫嚣起来。

周暮时身上的西装还没脱,领口已经被扯乱了,领结随意丢在地上,白得过分的皮肤上,那一点被酒精染上的薄红显得过于鲜艳,从眼尾,到嘴唇,好像都是一样的颜色。

他半睁着眼睛,在Alpha的挑弄下暂时忘记挣扎,发出模糊不清的低语,额头抵在贺隅颈间,紊乱的呼吸从凸起的青筋上拂过,背后抵着冰冷的玻璃,窗外是无边无际的大海,和被海水湿透的晚霞。

短暂的释放过后,周暮时稍稍恢复了一点清醒,抬手去解贺隅的领口,手指的动作难得有些笨拙,最后直接粗暴地拽下了领带。

他低头,目光停顿在Alpha胸前的玫瑰上,好像这才意识到似的,嗓音低沉地质问:“谁给的花?”

贺隅抬起他的下巴去堵他的唇,故意不答:“你猜?”

周暮时二话不说,直接咬了一口,不怎么耐烦地重复:“谁?”

“平时凶,喝醉了也凶。”

贺隅舔了舔带血的齿痕,弯着唇笑,俯身把omega扛上肩头,往卧室中央的大床走去。

周暮时一被松开放在床上,便抬腿勾着Alpha的腰翻过身来,按着贺隅的肩单手扯开衬衫领口,贺隅抚着他后颈仰头吻他,被毫不留情地躲开了。

Alpha叹了口气,支起身咬他的耳朵:“你母亲给的,不高兴了?”

他抽出那朵花,作势要扔到地上,在周暮时伸手来拦的瞬间,扣着他的手腕把人压回了身下。

鼻尖在omega的颈窝里蹭过,浸满了一整捧的信息素香气。周暮时眼里开始漫上情潮,像盛着一片烧红的霞光,而他本人似乎无所觉察,依旧用自以为冷冽的眼神不怎么高兴地瞪着贺隅,手上发力试图拿回主动权。

贺隅抬手盖住他的眼睛,收紧臂弯,用一种哄孩子的语气哑声道:“听话,不闹了。”

周暮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道:“你再说一遍?”

贺隅笑了一下,不答话,低头用牙齿咬开周暮时衬衣上残存的几个纽扣,亲吻omega白皙平坦的胸腹,周暮时的腰侧曲线紧致且流畅,如果不是腹部一道极其浅淡的疤痕,几乎看不出这是一具怀过孕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