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额头,全身无力又被束缚的感觉实在很难受,好像连思维也一并滞涩了,毫无安全感。他想,不知道周暮时那段时间里是否一直活在这样的感受里。

或许比这要更糟糕得多。

助理见他又出了神,只好无奈地盯着铐链第一百次研究起来,正想着要不要拿光子枪来试试,就听贺隅道:“我家里有个银色手提箱,里面放着备用钥匙。”

“你怎么不早说?”

“刚想起来。”

助理锤了一把墙,站起身来:“要是箱子被拿走了怎么办?”

“那就没别的办法了。”

话音刚落,对方就飞快地蹿了出去。

在助理离开的短暂时间里,贺隅仰头靠在床上,半闭着眼感受身上逐渐消退下去的酸麻感,慢慢长出一口气。

他相信自己死不了,但睁开眼的瞬间,还是有一丝劫后余生的感觉。

说不上惊喜,或许怅然若失更多。

周暮时比他想象得要更仁慈,也更心狠。

连开枪的角度都掌控的那么精准,让人不得不怀疑,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动摇这个omega的方向。

连本能也一样。

助理很快带着箱子回来了,贺隅坐在床上,按下指纹和密码,自从半个多月前的那个雨夜过后,第一次打开了这个手提箱。

钥匙在箱内夹层,与另一副备用手铐放在一起,还有一柄备用枪,和周暮时握在手里的那把是同一制式,跟了他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