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和他在一起时,过得开心多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一直往下沉。
第二日清晨,将军府外积了层薄雪。
燕青瑶推开院门时,差点踩到蜷缩在石狮子旁的傅明轩,孩子裹着单薄的棉袄,脸颊冻得发青,怀里还抱着个油纸包。
“你......”
“给!”傅明轩猛地站起来,差点被积雪滑倒。
他手忙脚乱地解开油纸,露出里面已经冷透的糖油饼,“西街王婆家的,这个好吃。”
糖饼边缘沾了雪粒,融化的雪水把酥皮泡得发软。
燕青瑶看着儿子结冰的睫毛,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先进来。”她解下斗篷裹住孩子。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批评也不是,夸奖也不是。
傅明轩却突然挣开,指着她身后,“你干什么!”
燕青瑶回头,见裴铮不知何时出现在廊下,正弯腰捡起从她肩头滑落的狐裘。玄色大氅衬得他眉目如画。
伸手递衣的动作却轻柔得像对待一片羽毛。
“外头冷。”他低声道,目光扫过冻得发抖的傅明轩,“灶上煨着姜汤。”
这话像捅了马蜂窝。
“谁要你假好心!”傅明轩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东西砸过去。
是半块硬得像石头的糖油饼,在裴铮衣襟上留下道油渍,你走开,抢别人妻子的混蛋!”
裴铮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接住燕青瑶担忧的目光,微微摇头,转身离去时大氅扬起一小片雪雾,并没有和孩子计较。
“满意了?”燕青瑶沉下脸,语气不悦,“这就是你要的?”
傅明轩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他凭什么......”
“凭他是我的丈夫。”
她一字一顿,“就像你父亲当年一样。”
雪越下越大,渐渐盖住了糖饼砸出的痕迹。
裴铮在书房练字时,听到了轻微的敲门声。
打开门,看到来的人他挑了挑眉。
傅闻白站在廊下,肩上积了层雪。
“聊聊。”他声音嘶哑。
裴铮侧身让开,让他进门。
两人对坐时,烛火将傅闻白的面容照得愈发憔悴。
他盯着案上摊开的兵书。
书页边缘有燕青瑶批注的小字,忽然笑了。
“她从前也这样,”指尖悬在墨迹上方,像是陷入了回忆,“给我写的药方,总爱在角落画只小燕子。”
可那也只是以前了。
裴铮斟了杯热茶推过去,“北疆产的药茶,养胃。”
傅闻白没接。
只是抬头直视这个情敌的眼睛,“你能给她什么?”
22
“所有我能给的一切,一个家、尊重以及爱与自由。”
简短的一句话,却让傅闻白瞳孔骤缩。
他想起燕青瑶说“这才叫爱”时的神情,是那么温柔,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忽然明白自己输在哪里。
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性格不同、想法不同,爱人的做法更是不同。
“我和阿瑶先相爱的,我要她跟我回去。”
千言万语,只剩这句话。
这是他唯一的诉求。
裴铮没回他,只是朝着浅浅地笑着,目光往外看,那儿有答案。
院外时不时传来漱玉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