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林琼雪笑得花枝乱颤，像是在嘲讽问话的人，“你不会真信了吧？要不是看他是傅氏继承人，谁乐意伺候个残废啊？”

“恰好那燕青瑶傻，把他的腿只好了，我就顺水推舟喽。”

傅闻白的手指蓦地收紧。

沉着眸望过去，表情阴鸷。

“最可笑的是车祸那天，我故意往地上摔，他还真信是我被推的。"林琼雪的声音越来越得意，"那女人输着血都快晕过去了，他还骂她不懂事。”

“哈哈哈哈真是蠢货。”

耳边的嬉笑声一点点传入傅闻白耳中，让他彻底认清林琼雪这个女人。

只是脑海中突然想起燕青瑶最后看他的那一眼。

平静的，失望的。

再也不会为他泛起波澜的眼神。

他猛地转身。

林琼雪，咱们来日方长。

捏死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他回到了大厅。

傅明轩正踮着脚够果汁，突然被人从身后抱起来。

“爸爸？”他疑惑地转头，却看见父亲脸色苍白得可怕，“你怎么了？”

傅闻白紧紧抱着儿子，声音沙哑，“我们回家。”

经过露台入口时，林琼雪刚好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未收起的讥笑，“闻白？你怎么......”

男人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

“傅闻白！”她慌了，下意识地追上去，“你等等......”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傅闻白即使对公司不上心。

但实力不容小觑。

他停下脚步，缓缓回头。

那一刻，林琼雪彻底僵住了。

傅闻白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腐烂的垃圾。

“滚。”

这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她如坠冰窟。

傅明轩不安地拽着父亲袖口，“爸爸，你在发抖。”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

他深吸一口气，将车停在路边。

“轩儿。”他转向儿子，声音破碎，“爸爸......做错了很多事。”

孩子眨了眨眼，突然伸手摸他的脸，“不哭。”

原来他流泪了。

夜色透过车窗笼罩下来，傅闻白将额头抵在方向盘上，肩膀微微颤动。

他想起燕青瑶为他熬药的背影，想起她偷药回来时裙角的血迹，想起她陪着他时的点点滴滴。

她曾那样赤诚地爱过他。

而他亲手弄丢了她。

13

与那父子俩的心情不同，这段时间燕青瑶过得很舒适。

她挑了个好天气，在自己的宫殿院子里安静地待着。

轻轻倚在雕花栏杆边，指尖捻着一朵刚摘的桃花，粉白花瓣被春风撩起，打着旋儿落在她裙摆上。

“公主，该梳妆了。”

侍女捧着鎏金妆匣轻声提醒，“今日不能迟。”

她应了一声，唇角不自觉扬起。

自那日将水缸封存后，心头沉甸甸的阴霾一日日散尽，连母后都说，她近来气色好得像枝头新绽的海棠。

宫中夜宴，她按时出席。

皇后满意地看着女儿簪上新换的芙蓉花。

“瑶儿也不小了，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她的目光顺着右侧看去，轻笑了一声，“本宫瞧着裴家这孩子不错，可堪与瑶儿相配。”

燕青瑶愣怔了几秒。